她那在这方面仿佛长了颗榆木脑袋的亲哥哥!
她觉得自己要瞎眼了,转过身,再重新转回来。
桌边二人,一瞬不瞬地干瞪着她。
很好,她没眼花。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玄衣女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来回。
身段儿倒是不错,盘亮条儿顺,就是平了点,这倒是和她小师妹有些像——不过小师妹那叫身姿矫健。
不知来路也就罢了,还戴着面具,光看那嘴唇与下巴是不错,就是不晓得摘下面具会是什么模样。
令她惊讶的并非这女子为何凭空出现在一朝风涟,而是她哥几时懂得“金屋藏娇”了!
哦,想起来了,他前几日可不还和爹爹一起看那种见不得人的书么。
“哥。”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沈虽白,语重心长地劝道,“不是妹妹说你,你可对得起明姐姐?这要是被爹娘晓得了,非得打折你的腿。”
沈虽白:“……”
顾如许:“……”
自己的妹妹,自己最是了解,她话中之意,他自然心领神会。趁着顾如许还云里雾里,他当即将沈新桐拉了出去。
“前辈,失陪片刻。”
顾如许一勺粥还僵在半空,错愕地眨了眨眼。
屋外。
“哥!你拉我出来作甚!”沈新桐被他扣着手腕,腿又比他短一截,跟在后头跑得有些急,“怎么,敢藏得敢认啊!”
“胡说什么?我何时‘金屋藏娇’了?”沈虽白从未有一刻这般想赌上她的嘴。
“那屋里的是谁?”她不依不饶。
“她是!……”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他刹住。
“是谁?”
他干咳一声:“……她只是一位前辈。”
“哥你连谎都不会撒。”她一脸鄙夷。
什么前辈,说这话的时候你倒是别扭脸啊!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啊!
打小她就晓得,自家哥哥是个耿直到一撒谎就耳根红的人,从前让他帮她顶个包,认个错,他转眼就被娘看穿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沈虽白为难地皱着眉。
“无论是哪样,哥,你可有想过明姐姐?明姐姐若是晓得你背着她……她该有多伤心!”她气得直跺脚。
“……”
岳溪那鬼丫头明若是晓得十一在他这,才乐得瞧热闹呢。
“她在这,是做正事的,莫要多想,也别四处乱说。”他叮嘱道,“尤其不能让爹娘晓得。”
许是他神色颇为正经,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沈新桐有些发虚,但还是对此半信半疑。
“真的?”
“千真万确。”
她瘪瘪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哥你真学坏了……”
“休要胡说,我与……与前辈清清白白,莫要瞎猜,污了人家的清誉。”
“她要在这待多久?”
“一年。”
“一年?——”沈新桐一副活见鬼的眼神,干瞪着他。
他清了清嗓子:“……她并非一直待在一朝风涟,也没什么坏心眼,你只需替我瞒着爹娘就成。”
沈新桐朝屋里瞄了一眼,权衡片刻,再看看自家哥哥的脸色,咬牙道:“加上之前的四百两,作为妹妹,给你便宜些,一千四百两,不二价。”
他深吸一口气:“……沈新桐,你这是趁火打劫。”
她摊了摊手:“我肯帮你藏着着你屋里的小娇娘就不错了,我若是去告诉娘,娘转眼就能给我三千两作为知情立报的奖赏,我可是念在兄妹之谊才忍痛只收你一千四百两封口费。”
沈虽白黑着脸:“……回头给你送去。”
闻言,沈新桐志得意满地笑了笑:“哥,作为妹妹,好意提醒你一句——小心翻船啊。”
沈虽白:“……”
这妹妹不如塞钱眼里别拽出来了。
“你要那么多银子作甚?平日出穿用度也不曾短了你。”他皱眉问道。
“我要闯荡江湖啊!”她眼中满是向往,“见了十一之后,我才知道江湖比我想象中大多了。”
“外头不比庄子里,人心险恶,处处都得提防,你可受得住?”
“快意恩仇也好,人心狡诈也罢,我可不愿一辈子都在犀渠山庄待着。”她认真地看着他,“我会成为一代盖世英雄,然后把十一带回来的!”
沈虽白心头一震,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却不置可否。
“那我先走了,你可记得早些把银子送来,不然我这嘴一下没把住给说漏了什么的,可就不能怪我了。”她贼兮兮地笑着。
他稍稍缓和的脸色又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