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贷款被批准下来时，毕月带着毕成，拎着两个黑色大皮包，还有一果篮去了大院儿。
但她的车居然没停在楚家门口，而是军辉家。
皮包打开那一刻，军辉母亲撩脸子了：“这丫头，这是干什么嘛！”
“阿姨，千恩万谢，真的。我那楼，我那地皮……唉，您帮了太大的忙！”
军辉母亲立着眼睛斥责毕月：
“弄这一套，搞的我像是退休前办了对不起国家的事儿。
我们家军辉可说了，不是这样的人，还能准时还贷。不会让我为难，我是信我儿子。
小毕，要再这样，这是让我心里犯嘀咕啊？赶紧拿回去。不存在违法发放，国家还扶持经济建设，额度虽说超高一些，我是看到了那月亮湾以后的升值价值。我们农行都是进行考核过的。懂吗？水果我留下，以后常来走动。”
就这样，两皮兜钱，毕月怎么拎来的，怎么和毕成灰溜溜走的。
她上车第一句话就是：“我何德何能啊？”
“军辉哥是不错。就是姐夫的朋友相中了，这事儿我们男人看，有点儿不地道。不过感情那事儿能控制住？”
“啧。”毕月脸色微红：“哪都有。”
姐弟俩这才去了楚家。还动静挺大把车开进了院儿。要不然不放心不是？车里两兜子钱呢。
小溪和小龙人在睡觉。毕月坐在床边偷着抹眼泪。她闺女儿子怎么瘦了？
本来当妈的最舍不得，那是她身上掉的肉，够难受的了，楚老太太还直来直往挖毕月心窝子：
“那心是真狠吶！说小小岁数的，心咋能那狠？一个女人家，啥能大过孩子？娘家再乱套，咱老楚家也缺不着啥。再说有啥事儿找姐处理去，她不是能吗？给我回来照顾他俩！还哭？我曾孙跟谁哭？”
毕月心堵的厉害，一双泪目剜了眼楚老太太。
楚老太太更不客气，一个毛线团扔毕月怀里：“臭丫头，我让瞪我！”
毕月程不回嘴。爱说说去。估计她解释啥，奶奶都得觉得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含泪亲了亲一身奶味儿的俩宝，放轻脚步出了卧室。
看她弟弟一眼，坐那喝茶水呢，去了厨房。
“妈，辛苦了。”
梁吟秋给俩宝做着小饼干，不冷不热回道：“还行吧。”
毕月抿抿唇，她实在不希望家里再添生活琐事烦心。
一改往常嘴甜道：
“妈，我家出那事儿，能这么理解，我挺谢谢您的。没办法，我太忙了。我现在也喂不了，您说是不是？没奶了。
他俩是我生的，我都恨不得给抱走。
可我明天的火车票，说我露面两天又走了，我这不是给您带孩子添乱吗？他俩找我怎么办？”
梁吟秋微蹙眉，立刻看向毕月：“又走？”
“对啊。妈，您再辛苦段日子，我娘那一天直发懵，我不放心她带。”
“怎么瘦的这么快？”
“真的吗？”毕月摸摸脸蛋：“终于有件高兴的事儿了。”
面对没心没肺的儿媳，梁吟秋倒不好意思摆脸色了，她以为毕月是强颜欢笑。
儿媳不带孙子孙女，又不是出去玩，是又当爹又当妈，亦锋还不在家。这么一想，梁吟秋表情正常了些。
这是当婆婆的心理反应。
毕月跟婆婆说了两句话，跟楚老太太挤眉瞪眼了两下，稍微喝了口水她就撤。
她家俩宝已经认人的阶段了，还会冒话妈妈的，那一声妈喊出来，她确定自己马上会眼泪巴差，那就完了，指定走不了。
而毕月在倒车要离开时，刘婶儿告诉了这么一句：“妈交退休报告了，就为了给带孩子。”
毕月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婆婆指示说的。
“姐？”
“唉，无论我婆婆啥意思，我都感谢。有人帮一把和没人帮啊，差很多。干啥都是一个好汉三个帮。”
毕月站在工地，拿着大喇叭对工人们喊道：
“感谢这段日子大家相信我。
这份情，我毕月领了。
发工资前，我有几句话也给大家撩这。
什么月亮湾一定会干出名堂，这话太空。
我要说点儿对们有用的，也是最实实在在的，那就是凡在咱月亮湾干活的，铁饭碗只要涨工资，公务员前脚一涨，后脚咱就长！
我说到做到！”
话音儿一落，顷刻间是鼓掌叫好声，给隔着一条公路对面天天国际的工人都叫唤的直瞅这面。因为啥啊？月亮湾那头热火朝天的。
毕成心里叹道：姐啊，钱还没挣到呢！还拉了五百万的饥荒，能别吹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