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清庙生民诗经雅体把宪宗称颂。

    别具体裁的文章写成又抄在纸上;

    清晨在宫殿红阶前再拜呈送君王。

    奏章写着臣子韩愈我敢冒死上言;

    歌颂神圣功德文章应当刻于石碑。

    石碑高有三丈字体大小如同酒盅;

    碑用巨鳌背负顶端还盘绕着螭龙。

    文句奇特语辞庄重很少有人明白;

    有人在皇上面前诋毁他为文营私。

    石碑因此被用百尺长绳拽倒在地;

    又用粗沙大石磨掉了碑文的字迹。

    但韩公的这篇文章宛若天地元气;

    它早就深入人心沁进人们的肝脾。

    就象铭刻着古人著述的孔鼎汤盘,

    鼎盘虽已不存在铭文却万代留芳。

    唉呀宪宗与裴度他们是圣皇圣相;

    相互声威显赫淳正光明广为流传。

    韩公的这篇文章如果不传示后代;

    宪宗的事业怎能与三皇五帝媲美?

    我愿把它抄写一万本诵读一万遍;

    即使口角吐沫右手生茧也无所谓。

    将此篇碑文永远流传七十有二代;

    作为封禅玉检明堂基石千秋显炜。

    评析:

    诗意在叙韩愈撰写碑文的始末,竭力推崇韩碑的典雅及其价值。情意深厚,笔力矫健。

    唐宪宗时,宰相裴度兼任新义军节度使和淮西宣慰处置使,都统军队平定淮西。其时韩愈作为行军司马。淮蔡平定以后,他随裴度还朝,宪宗诏其撰写“平淮西碑”。韩愈以为淮西之役是裴度能坚持宪宗的主张取胜的,从整个战役看,他的作用更大些。因而在碑文中稍侧于称赞裴度的功绩。但在战斗中,先攻入蔡州擒住吴元济的,却是唐邓随节度使李愬。因而引起李的不平。李妻又系宪宗姑母唐安公主之女,常出入于宫中,便向宪宗诋毁韩氏碑文的不实。于是宪宗下令磨去韩文,重命翰林学士段文昌另写。

    实际上,攻破蔡州,李愬确立大功,然而裴度却是整个战役的领导者,作用自然更大。况且韩碑既未抹煞李愬雪夜破城的丰功,也未特别铺张裴度的伟绩,态度比较公允。李商隐极力推崇韩碑,也就是同意韩氏的观点。

    沈德潜在《唐诗别裁》中以为此诗“意则正正堂堂,辞则鹰扬凤翔,在尔时如景星庆云,偶然一见。”同时还认为段文昌文“较之韩碑,不啻虫吟草间矣。宋代陈垧磨去段文,仍立韩碑,大是快事。”这个意见也比较中肯。

    诗分为五个部分。从开头到“长戈利予日可麾”,为第一部分。写宪宗削平藩镇的决心和淮西藩镇长期跋扈猖獗。从“帝得圣相相曰度”到“功无与让恩不訾”,为第二部分。叙写裴度任统帅,率军平蔡的功绩。从“帝曰汝度功第一”到“言讫屡颔天子颐”,为第三部分。叙写韩愈受命撰碑的情形。从“公退斋戒坐小阁”到“今无其器存其辞”,为第四部分。叙写撰碑、树碑、推碑的过程,并就推碑抒发感慨。从“呜呼圣皇及圣相”到“以为封禅玉检明堂基”结束,为第五部分。赞颂宪宗、裴度的功绩和韩碑的不朽价值。

    诗叙议相兼,吸取了韩诗散文化的某些优点,在艺术风格上受到韩愈《石鼓歌》的影响。屈复《玉溪生诗意》说:“生硬中饶有古意,甚似昌黎而清新过之。”朱彝尊说:“(句奇语重)四字,评韩文,即自评其诗”,这些都颇有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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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歌行·并序》

    作者:高适

    开元二十六年,客有从元戎出塞而还者,作燕歌行以示适。

    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

    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旗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筋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风飘飘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注解:

    1、元戎:主帅,指幽州节度使张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