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死呢?他善良得给老鼠也剩下饭菜来喂它们,这种东西……为什么要抢走呢……
热……
降灵觉得好热。
周围一片黑暗,师宴就在他身上,她把他压在下面,地面上就是大火。
可以感觉大火的颤抖,爆裂的东西的颤抖。
这里是地下,可是他仍然觉得好热。
他身体里稻草和丝线即使在这个位置也耐受不了大火的温度,在干燥,在偷偷地起火。他不是人;他身体里的水分在方才已经完蒸发完了,他现在就像干燥的柴火一样,只要有一阵风吹一下,他就会和外面的大树一样起火了。
水……他要有水……
否则他就要起火了。
他不是人,不能耐火。
一点湿润的东西渗入他肩头的缺口里,那里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
那是什么?降灵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听见师宴在轻笑。
更多一点湿润的东西滴了下来,他想摸摸看那是什么东西;师宴却抱着他警告:“别动!”
她防备着他,不在心里想她究竟在做什么。其实师宴心里想的事他一直没有明白过,她想的事情和别人都不一样。
湿润的东西一点点滴下来,浸湿他快要起火的身体,帮他耐火。
血腥气……他虽然看不到、摸不到,但是闻得到……“师宴你流血了。”他说。
“呵呵,”她仍然在笑,“降灵啊,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
“其实那天啊。”
“哪天?”
“叫你去紫骝居门口那天,就是昨天。”
“哦。”
“你等了两个时辰对不对?”
“哦。”
“其实我在你等了半个时辰的时候就来了。”
“哦。”趟
“但是我没有叫你。”她轻笑,“你等人的样子好可爱啊。”
“啊?”他有些不解。
“降灵啊,我在想……你会不会就是……我想要活到长命百岁去等的那个……好人呢?”她喃喃地说着,缓缓移动手臂抱住降灵的颈项,以脸颊磨蹭着脸颊,一直到她找到他的唇吻了下去,“真可惜……怎么不能和你一起活到长命百岁呢?呵呵,我一定会欺负你……欺负你的……”
“哦。”降灵感觉到她身上的温暖和幽香,也许因为心与心太接近,他反而感觉不到她的思绪,只听到她的心跳。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她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有啊。”他似乎很疑惑。
”我喜欢你。”她轻啄了一下他的唇,“嫁给你好吗?”
“哦……”降灵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师宴。”
“嗯?”她吐气如丝,媚媚的。
“你的心跳得太快了。”他说。
“傻瓜,”她轻轻地说,“那是你的心、”她握着他的手压住他自已的心,“诺。”
手掌指尖之下跳动得如此快的心,当真是他自己的心吗?他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感觉……“师宴。”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叫了一声:“师宴。”
黑暗中传来她的轻笑,“笨蛋。”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叫:“师宴。”
她没有回答。
再过了一会儿,“师宴?”
她仍没有回答。
降灵稍稍动了一下,举起一直被她压住的手,透过自石头缝隙中传进来的火光,那滴入他身体保住他不起火的东西──是血。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他那从来不把事情联系在一起的脑子突然清楚了起来,轻轻托起身上的师宴,
在她手腕那里割了好几道伤口,伤口上嵌着她那把刀──那把叫做“妄念之叶”的奇怪的刀……
师宴她用血保证他不起火。
为什么他不是人呢?是人的话就不会起火。为什么他不是人呢?为什么他是活着的傀儡,却不是活着的人?
神啊,为什么我不是人?
他一直这样想了很久,突然想起一句:“也许很多事很多年后仍然想不通,但不管怎么样,能哭就好。”
哭吗?要怎么样才能哭呢?他是傀儡没有眼泪。
地洞上的火仍然在烧,她死了吗?应该还没有,要怎么救她?没有办法救她?不,有一个办法。
五傀儡尸
降灵握住师宴的手,让她手持着“妄念之叶”,慢慢往自己胸口送去。只要刺穿而口,他的神之灵魂就是师宴的了,到时候就算死了也能复生,何况师宴只是昏了过去,还没有死。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