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快走。
只可惜玄歆显然是没能看懂她眼里的意思,他正盯着她刚才被离清拉过的手,皱眉。
离清不愧是只千年的老狐狸,几千年来喝的西北风都比叶深深喝的水来的多,她的小小伎俩怎么逃得过他的眼睛?只是他不骄不躁,只低头笑了笑,对着墨执做了个请的姿势,带头走在了前面。
本来很好的气氛,顿时变得相当诡异。
叶深深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就像是夏天暴雨前的那种郁闷,有点透不过气。再抬头看看玄歆,他的目光还若有若无地停留在她的手上。顿时,她有些无力,想了想,咬咬牙撞着胆子凑过去拽住了他的胳膊。
抬头看看他,他面无表情。
她眨眨眼,又顺着胳膊往下滑,抓住了他的手,抬头咧嘴笑——就算是下一刻被他什么咒给弹出去她也认了!
——嘿嘿,没反抗哟,小~媳~妇~~儿~~~
“你……放手。”玄歆看了眼离清,想抽出手。
叶深深早就笑弯了眼,因为看到玄歆的眉头不皱啦,怎么可能放手呢。
“不放不放,嘿嘿~”
玄歆冷眼,叶深深咧嘴笑。一个小媳妇样,一个无赖样。
僵持的时候,离清的声音传来过来,他说:“玄歆,草卒石找到了么?”
玄歆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了墨晔送的草卒石。
离清接过锦盒,打开了取出石头,朝叶深深笑了笑,他说:“深深,你知道这草卒石可以做什么么?”
额?
叶深深迷迷糊糊:“不是吸水吗?”墨晔爹爹说的,一颗石头吸干十里土地的水,好可怕。
离清闻言失笑,他说:“草卒之石,假以真心,便是萃心。深深,这次由我送你萃心,可好?”
草卒之石,假以真心,便是萃心。
叶深深喃喃着重复了一遍,忽然想起了怀里的那块红得刺眼的萃心玉,萃心萃心,拆开了可不就是草卒之心?离清他……是什么意思?
“可是这个不也是你送我的么?”她从怀里掏出萃心。
这个还是当初少紫那个混球伤了玄歆,最后用来做交换的,后来好不容易给她缠得拿了回来。
离清摇摇头说:“这个是你自己的。”
叶深深混乱了,她被离清搞得一头雾水,只听见他说这个萃心是她的。
最后听到的,是他说,深深,前生缘,我们再续。
续,续什么呢?
她拉着玄歆的手呆在当场,看着满路的昙莲花脑袋疼得厉害。
好好的湖眉之行,怎么还没到就出了这奇怪的状况呢?
“嘿嘿,离清啊,啊不,陛下,”她连连后退,“您认错人了!我是鸟不是狐狸,我们有鸿沟哇鸿沟!”
什么前生今世,这个狐狸王,脑袋出了问题!
前缘再续?
离清是只狐狸,是只千年的老狐狸精,他的想法是叶深深一颗小小的小鸟脑袋怎么着都猜不透的,前生今世更是由他说了算。
到湖眉的第一天,在混乱中渡过了。玄歆回了湖眉便事务繁忙,半天不见踪影,只留下她跟那个打扮奇怪的冷宫皇子大眼瞪小眼,他冷眼她无赖,两看相厌。却偏偏那几个镜字辈的老头儿视他为上宾,把他安排在了跟她一个庭院,出门就能瞧见。早晚相对,上不了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日落西山的时候,叶深深终于磨磨蹭蹭到了院落门口。墨执斜眼看着,她也没有回击,因为??她正在纠结一件比墨执纠结好多倍的事情。
昨天临分别,离清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他说,明晚狐王殿,你来,我告诉你前生的事情。
一句话,成功的把她所有的好奇心钓了出来。只是大晚上的,又是人家寝宫,该去么?离清不是坏人,可是她跟他压根就不熟啊,只是拿了他一块萃心,就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
秋日的风有些凉,叶深深坐在门槛上歪着脑袋想,想得太阳都落山了还是没个主意,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麻烦的女人。”墨执无聊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你才麻烦!”
叶深深回头瞪了眼,把心一横,上路!管它前面会发生什么,至少让她弄清这些日子以来,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
离清的狐王殿离她跟墨执住的院落有些距离,等她一步步堪比蜗牛的速度爬到狐王殿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叶深深却一点儿也不急。
——要是到了之后离清睡了,那就是他的不对啦,又没有约定什么时间,嘿嘿~
狐王殿外种着一种不知名的藤蔓,绿茸茸地缠绕着,在黑夜里有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