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反手抽剑,斩落,停剑,收剑,回鞘,直如行云流水,说不出的挥洒自如。他长剑回鞘之时,夕隐箭方才居中分开,掉落地上。
“若是没有这个该死的杂毛……”云舞华咬牙,恨极。可是她旋即看到纪若尘手中早已多了一柄艳红短剑,横剑当胸,已作好了万准备,就是没有云风,这一箭也要不了他的命。
云舞华面色铁青,悄然自山顶退后,迅速远去。
她没有料到纪若尘和云风灵觉一至若斯,更没有想到二人反应皆是如此快法,那分明是历经过生死轮回之后方能有的反应。但她更懊恼的只是当初未能好好修习暗杀之道,若所附真元过于强大,螺旋箭纹会产生极尖细的尖啸,这是当初忘尘先生反复叮嘱过的。她现在倒是想起来了,可是又有何用?
夕隐箭可一而不可再,既然对方有了提防,那她就必须得另行想办法了。一想到又要努力回忆研习暗杀之道,云舞华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云风和纪若尘并未去追云舞华,无垢山庄的身法遁术闻名于天下,追是多半追不上的。云风拾起已被斩为两片的夕隐箭看了片刻,紧急的双眉慢慢舒展开来,笑道:“无垢山庄精于暗杀之道,我本还是十分担心,可是从这支箭上看,云舞华道行虽深,却不大懂偷袭暗杀。她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但我们只需一路留心,自可平安抵达长安。”
说罢,二人又启程向西而去。
当日依着真人们的指示,纪若尘将道德宗一众弟子都留在了洛阳,继续学习兵道,自己则与云风一同赶赴长安。道德宗已另行派得有弟子下山,将于长安城外与纪若尘会合,同入长安,在殿前与真武观一分高下。
傍晚时分,两人已出了群山,转上了官道。遥遥望去,可见不远处有一个小小茶棚。云风对这等喝茶歇脚之所十分有兴趣,当下招呼了纪若尘,就向那茶棚行去。
茶棚中只有一个老头招呼客人,他看上去五十多岁,腿脚倒十分健旺。云风随意点了壶茶,四碟小吃。纪若尘端起茶杯,刚就唇欲饮,忽然停住了手,皱眉看着茶水,又仔细地嗅了起来。
那厢云风也没有动杯,只是举筷不停地翻着四碟小菜。一双竹筷翻着翻着,筷头就是乌黑一片。云风看了看纪若尘,见他仍在嗅那杯茶,于是微笑问道:“怎样?”
“很厉害的麻药,只是药气实在太重,一尺外就能嗅到不对,嗯,实在是相差得太远了。”
云风道:“哦?茶中麻药看来是无垢山庄秘制之醉仙散,菜中所下的则是奇门之毒琉苏,皆是专门针对修道人而制。她可能是报仇心切,把药量下得多了三倍而已。怎么,若尘,你见过比这更好的麻药?”
纪若尘摇了摇头,道:“哦,没什么。”
以前在龙门客栈时,他尚未感觉到掌柜所用的蒙汗药有何特异之处。此时与无垢山庄的麻药一比,这差别可就出来了。龙门客栈的蒙汗药然无色无味,要入口方知味道有异。且这蒙汗药药性十分古怪,不论你是凡夫俗子还是道行高深,都是照麻不误,而且道行越高的人,药性发作得就越快。这等**实是有违纪若尘所学丹鼎之道的基本原理,也不知那掌柜夫妇是怎么炼出来的。
不过两相对比,无垢山庄所谓闻名天下的秘药醉仙散,似乎还是要较龙门客栈的无名蒙汗药差了那么一点。
纪若尘将茶杯放下,向不远处正弯腰浇水的老头看了一眼,道:“看来他倒是不知情。”
云风点了点头,在桌上扔了些铜钱,袍袖一拂,已将茶壶小菜都卷了起来,然后抬手一指,一道真火将其烧得干干净净。他又在茶棚内外游走一圈,将所有沾染了醉仙散与琉苏的器具以真火焚毁,绝了后患,方才与纪若尘离去。那老头得了足是整个茶棚几倍的钱财,眉花眼笑,自不会再有异议。
纪若尘与云风沿着官道行了一会,就离了官道,转而向北而去。他们不欲惊世骇俗,要离了官道方好加速驭气而行。
两人行了片刻,纪若尘终于问道:“云风师兄,你刚才何以耗费许多力气清理残毒?我看那老人体内虚亏,也不过就是三两年的寿命而已,何况那云舞华既已在食物茶水中下毒,难保她不会埋下一二我们难以发觉的机关来,你若是误中了可要怎么办?虽然她暗杀下毒之道不精,但我们行事前总不能假定她事事不成吧?”
云风笑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就能救人一命,何乐而不为呢?若稳妥起见,我刚刚的确是多此一举。不过师兄性格使然,总喜关注些细节小事,不是能成大器的人物。这一点你要明白。若尘,你身负重任,可不要学我。”
纪若尘点了点头。但他心里总觉得有些莫名的东西在悄悄翻涌,实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此时云风忽然停了脚步,望了望前方的群山,微笑道:“若尘,你看前方之山即幽且险,石松林密,又有若干溪流,实是布设陷阱的大好所在。那云舞华暗杀之术看来不过是照本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