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失去了。
她含着眼泪问袁克己：“他死了，是吗？枭首示众？”
袁克己见她哀伤，换着法的安慰她：“吓唬的，他是皇族，死了就死了，怎么可能枭首示众。不过被庶族杀了，也够耻辱的了。”
墨竹想咽掉眼泪，但还是忍不住悲伤：“呵，好人死了，留下一群衣冠禽兽。”
袁克己去抚她的泪：“跟我说说，到底喜欢皇甫筠玉哪里？不待见何怀卿跟我，真心想养男宠，也没必要找皇甫筠玉这么危险的人物。喜欢他长的漂亮，漂亮的男子世间又不止他一个人，真心想要其他男人，我帮寻觅。好了，别再伤心了。”
她看向袁克己，自嘲的笑：“……别再瞎猜了。”长叹一声。
他偏要问，靠近她：“喜欢他的文采？除了庶族外，士族哪个男子不能侃侃而谈？要喜欢，我也可以谈玄伦理。”
“……”墨竹脑海里的惨景挥之不去，不住的摇头：“别再说了……”
“好，我不说。”他低声道：“那说点实际的，明日何怀卿来接，若是担心他伤害，我可以帮挡住他，不让他接走。”
“伤害我？”难道他知道她是广汉王的女儿了？
“背着他暗通皇甫筠玉，还不该罚？”袁克己道：“也知道，他气焰冲天，我也快奈何不了他了。”
墨竹冷笑：“怎么着，他还能杀光士族，当皇帝？”
他暗喜，他就喜欢她对何怀卿冷言冷语：“呦，才杀了的小情郎，就跟他反目成仇了？”
她瞅向袁克己：“……这世上，皇甫筠玉曾经待我最好……在翠洲的时候，遇到事情，第一个就想去找他。”
袁克己冷声道：“真没冤枉们，看来他该死。”
“如果我当初嫁给他就好了。”她傻傻的笑着：“我真这么想过，可惜啊，这个人不能嫁，连做情人也不可能。”
袁克己肺要气炸了，之前还觉得皇甫筠玉死的惨，如今只觉得他死得好：“为什么这样说？们那会，瞒着我们，在翠洲没少勾勾缠缠罢。”
她傻愣愣看他，忽然扑哧一笑：“袁克己，何怀卿该杀的其实是，对我动手动脚，百般胁迫，皇甫筠玉是替死的。”
他见她有些疯癫，不禁心疼：“冷静点。皇甫筠玉该死，不仅因为们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更因为他是广汉王的儿子，凭这点，他就该死！帮他，错的是！”
“……”她握住袁克己的胳膊：“杀了我吧，我也该死，我不是妹妹……”
他等这句话很久了，此时装作吃惊的道：“胡说什么？”
墨竹低声咯咯笑道：“去问母亲，她会告诉一切。”
“我不听她的，告诉我。”
她便凝视他的眼睛，把魏暮云如何告诉她自己是广汉王跟大长公主的女儿这件事说了。
袁克己默默的听着这番早就知道的事情，沉默须臾，朝她笑道：“太好了，不是我妹妹，那我更没什么顾忌了。告诉我这些，是不是也对我改观了？”
“……”墨竹道：“不吃惊？”
他笑：“但我更高兴。”
“我不在乎我的血统吗？我是兄妹乱|伦所生。”
“我怎么会在乎这个。如果真是我妹妹，只要愿意，我生下孩子，不也一样么。”袁克己柔声对她道：“所以，皇甫筠玉其实是哥哥，在袒护血亲，可想过，广汉王的儿女多了，袒护的过来吗？”
“不仅仅是血亲，筠玉哥哥不一样，他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们也是好朋友……”她形容不出来，总之他的死，在她心上留下一道伤疤，汩汩流血。
袁克己道：“……那该把这件事告诉何怀卿，别让他误会。不过，要是这么做了，恐怕就违背了皇甫筠玉的想法，他真想活命，早就拖下水了，他希望以袁墨竹的身份过下去。”
“……以什么样的身份活下去，不重要了。”墨竹道：“但我可以肯定，我不会以何怀卿妻子的身份活下去。”
袁克己按捺住狂喜，绷直嘴角：“就因为他杀了皇甫筠玉？”
“……对。”她轻声说：“最好的结果是我离开他，再不想见……对彼此都好。我知道他有他的理由，我现在怪他，却不恨他。我不想等开始恨他了，才离开。”
袁克己撇撇嘴：“还真干脆，不是都为他跳江了么？不过杀了个把亲人，就受不了了。”
墨竹斜睨他：“他杀的是皇甫筠玉，如果杀的是，我或许就不会离开他了。”
他压抑住怒火，哀伤的道：“……墨竹，非得这么对我？不管在发生过什么，我都不在乎，皇甫筠玉死了，何怀卿也靠不住。 我可以做的依靠，不用就算了，何必出言伤我？人心都是肉长的，痛，别人也会痛！”
她含笑：“我选做依靠，是不是得肉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