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黄腾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赶。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陆游
缪长风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见此情形,不由得大吃一惊,陡地喝道:“杨牧,你敢伤她,我毙了你!”
他这一喝,用的乃是佛门的“狮子吼功”,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
杨牧心头一震,这一掌虽然仍是劈了下去,去势已缓了两分,给云紫萝霍的一个“凤点头”避开了。这倒不是他怕了缪长风的恐吓,而是给“狮子吼功”震摄了心神。
“狮子吼功”颇伤元气,韩威武手下的镖师给霹雳似的一声大喝,震得耳朵嗡嗡作响,手上的劲道都发不出来,不由得都是后退几步,但韩威武功力深湛,却是不惧“狮子吼功”,趁这时机,呼的长拳捣出,狠狠的打中了缪长风一拳。
不过这一拳虽然打中,韩威武也没占到多大便宜。缪长风练有护体神功,韩威武的拳头好像打着了一团棉花,忽地一股力道反弹回来,韩威武竟然身不由己的像他手下的镖师一样,退了几步,心头大骇,“今日以众敌寡,若然还是胜不了他,震远镖局的招牌,可就要给我自己亲手毁了。”
殊不知他固然是心头大骇,缪长风也是暗暗叫苦。他的功力不过胜韩威武少许,在运用“狮子吼功”之际,着了这拳,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翻转过来!幸亏韩威武不知虚实,刚刚给他震退,不敢立即扑上,缪长风这才得以缓过口气,运气三转,活血舒筋,消除了可能受到内伤的隐患。
韩威武毕竟是个武学的大行家,见缪长风没有趁这个机会冲出去,登时省悟:“敢情他也是受了伤?”所料虽然不中。缪长风的弱点已是给看出了。韩威武哈哈大笑,喝道:“缪长风,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啦!”大笑声中,与众镖师又再扑上。
云紫萝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劈,气得咬牙骂道:“好呀,杨牧,我不想伤你,你却要杀我!”唰唰唰连环三剑,这一回可是不再让他了。
云紫萝的武功本在杨牧之上,杨牧是仗着有震远镖局这个大靠山才敢和她动手的,不料韩威武和他手下的得力镖帅给缪长风一个人绊住,剩下四个本领不济的把风镖师,又不敢过来帮他。
杨牧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想道:“这回可是糟糕透了!”想要求饶,又搁不下这个面子,说时迟,那时快,云紫萝又是唰的一剑刺来了。
杨牧一个倒纵,叫道:“紫萝,饶——”“饶命”二字尚未说得完,忽见云紫萝一个跄踉,一剑剁空,反而自己险些跌倒!
这一剑若是给云紫萝刺个正着,丧命虽不至于,受伤那是免不了的。杨牧侥幸逃过,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可又是有点莫名其妙,想道:“以她的本领,这一剑是不应该失手的,难道她当真是还念着夫妻之情?”
闵成龙此时已爬了起来,喘息已定了。他不过给云紫萝打了一记耳光,虽然跌倒,并没受伤,看见师父好像逐渐占了上风,登时胆壮,拿出了一对五行轮,冷笑说道:“云紫萝,你眼中已是没有师父,可休怪我眼中也没有你这个师娘!”杨牧哼了一声,说道:“对啦,这话你早就应该说了!”
云紫萝腹内隐隐作痛,见他们师徒联手攻来,心头的气苦实是难以形容,想道:“我死了不打紧,腹内的婴儿却是何辜,要死在他父亲的手下!唉,夫妻之情我是顾不得了,婴儿的性命我必须保住!”
五行轮的边沿是锋利的锯齿,是一种很厉害的奇门兵器,闵成龙乘着云紫萝给杨牧的掌势罩住之际,一个盘龙绕步,绕到她的背后,双轮向她背心推去。
云紫萝斥道:“你这小子也敢助纣为虐,前来欺我!”飘身一闪,反手一剑逢刺他的胸膛。只听得咔嚓一声,五行轮断了两齿锯齿。但云紫萝的青钢剑竟也损了一个缺口,并没有刺着闵成龙。
杨牧此时亦已看出云紫萝气力不加,又是诧异又是欢喜,喝道:“云紫萝,你谋害亲夫那是不成的了,你若能自知悔改,乖乖的跟我回家,说不定我还可以覆水重收。”
云紫萝遭受了这么重大的刺激,神经都已经麻木了,听了这话,倒也没有坐气,只是冷笑说道:“杨牧,须要悔改的恐怕是你而不是我吧?”
杨牧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怒形于色,心中可是有点胆怯,“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我和石朝玑勾结的事情?”想至此处,登时动了杀机,加强掌力,狠下杀手!云紫萝也横了心肠,咬牙苦战。可是腹中的疼痛越来越是厉害,渐渐已是力不从心。
缪长风在韩威武与一班镖师的围攻之下,无法冲开缺口,眼见云紫萝迭遇险招,性命即将不保,忍不住大怒骂道:“虎毒不食儿,杨牧,你,你还算得人吗?”说话稍一分神,韩威武一个“龙形穿掌”拍来,“蓬”的一声,缪长风又着了他的一掌。这一次他的护体虽然还是发生作用,反弹的力道却已减了许多,韩威武只不过是身形晃了一晃,就站稳了。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