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玉细嫩的面皮一阵抽动,道:“听说武同春娶了继室?”
许中和恨恨地道:“是的,她叫华锦芳,当年赫赫有名的‘至上剑客’华容的女儿。”
白石玉点点头,道:“‘无敌剑’的儿子,配‘至上剑客’的女儿,门当户对。听说,‘至上剑客’华容二十年前客死南荒,有这事么?”
许中和道:“传说是如此,小弟不甚了解。”
蓦地,白石玉急声道:“有人来了,许兄快回洞里去。”
许中和呆了一呆,道:“白兄呢?”
连接废虚边缘的前堡残存房屋方向,果然有人影浮动。
白石玉道:“别管小弟,许兄快回避,等会无论发生任何情况,许兄千万别出面。”
许中和无奈,只好又回到假山石洞中,心想:“自己一无所觉,而白石玉立即发现有人来,单凭这一点,他的功力修为,比自己高明多了。”
心念之中,透过石洞向外观望,目光扫处,不由骇然剧震。
数条人影,已移近废墟中央,两名黑衣武士,挟持着一个重伤的青衫人,半拖半行,而被扶持的,赫然正是武同春。
后随的,是一个瘦长黑衫老者,持竹节鞭,他,正是“天地会”巡监司马一夫,身后,又是四名武士。
一行人到坟前停住,也许这是废墟中唯一平坦干净的地方。
许中和激动非凡,他与武同春是死对头,但也是盟兄弟,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不能坐视,两人之间的仇恨归仇恨,异姓手足之间的情义不能抹杀,私下里谁要谁的命是一回事,而对外敌又是一回事。
这是人性,也是武士的精神。
他考虑着如何采取行动……四武士散开站立,巡监司马一夫面对被紧紧挟牢的武同春,狞笑着道:“姓武的、这叫该死的活不了.你不远走高飞.公然敢在这一带活动,现在是大白天,‘黑纱女’不会再现身救你了吧?嘿嘿嘿嘿……”
许中和暗吃一惊,他听说过“黑纱女”这神秘而恐怖的名字,但却不知道武同春与“黑纱女”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司马一夫又道:”凡属接到‘天地符’的人,等于是在阎王老五的簿子上记司马一夫抬了抬手,止住那名武土,阴笑了一声道:“小子,有什么遗言,说吧!”
武同春双目圆睁,他只是奇怪,并不是替白石玉担心,他早已看出这姓白的是个神秘人物。
白石玉干咳了一声,怯怯地道:“在下是从外面路过,不意碰到了那位……丑姑娘。”
司马一夫怒喝:“什么丑姑娘?”
“她……本来就丑嘛!”
“你敢再说一句?”“好,不丑……不丑!”
“说下去。”
“那位姑娘把小的带到这里……”
“怎样?”
“那位姑娘说,放过在下了,以后再不会有麻烦,并且……”
“怎么样?”
“要在下替她办件事。”
“办什么事?”
“这……在下可不能说,说了准丢脑袋。”
司马一夫碧芒闪闪毒蛇也似的双睛,直盯在白石玉面上,像要看澈他的内心,看他说的话有几分可靠。
白石玉显得惊惶不安。
武同春倒是相信他了,因为他曾偷窥到白石玉向“魔音女”低语,而“魔音女”跺脚而去。
久久,司马一夫才开口道:“说,本座不杀你。”
白石玉苦着脸道:“阁下不杀在下,可是漏了一个字,那位姑娘可就准要在下的脑袋。”
司马一夫沉吟着道:“是真的?”
白石玉斩钉截铁地道:“半点不假。”
司马一夫吐口气,道:“本座会查明的,你滚吧I”
白石玉目光朝武同春一扫,道:“阁下不能杀他。”
司马一夫凶睛一瞪,道:“你小子是什么意思?”
白石玉故作神秘地道:“杀了他……事情可就闹大了。”
武同春大感错愕,对这姓白的,更力口感到莫测高深了。
司马一夫阴阴地道:“你的意思要本座放了他?”
白石玉道:“在下只是说不能杀他。”
司马一夫道:“那是为什么?”
白石玉笑笑道:“那位姑娘已经改变了主意,现在……又要他了。”
司马一夫阴残霸道,听这么一说,却怔住了。
白石玉双手一拱,文质彬彬地道:“如无别的指教,在下告辞了。”说完,自顾自地缓步离开。
司马一夫怔了半晌,才摆手道:“带走!”
一行人迅快地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