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黑纱女。”
但声音转了方位,发自原先相反方向。
武同春激动万状,他一心要找“黑纱女”,基于她以前说的话,与堡内废墟发生的怪事,极可能与遗珠的失踪有关……灰衣人厉笑一声,道:“黑纱女,你凭什么管这闲事?”
“高兴’“老夫早就想会会你,何不现身出来?”
“无此必要。””
“那就请便吧。”
“我看是你阁下该请便。”
灰衣人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向武同春,狞声道:“咱们剑底见真章。”
“黑纱女”的声音道:“冷面客,别跟他斗,他用剑是晃子。”
灰衣人车转身道:“你这算什么意思?”
“阁下明明知道,何必问我?”
“你是见不得人么?”
“笑话,我见的人多了,但都不能再见第二面。”
“老夫不信这个邪!”
“信不信由阁下,阁下今晚不能杀人。”
“为什么?”
“因为我要他活着。”
武同春心头一震,一年前,“墨纱女”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但那时自己是本来面目,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是了!这鬼魅般的女人,定是窃听到了自己在土岗上与西门尧的谈话,这,未免太可怕了!
灰衣人怒声道:“要他活……又为的什么?”
“阁下不必知道。”
“你是看上他了?”
“又何妨。”
“你办得到么?”
“毫无疑问。”
“那你就试试看?”
“灰衣人,要我说穿么?”
诡秘的语意,使灰衣人怔住了,久久才道:“说穿什么?”
“黑纱女”冷冷地笑道:“说穿阁下的杀人手法。”
显然这句话使灰衣人大感震惊,身躯一颤,厉声道:“你想危言唬人么?”
“黑纱女”道:“事实可以证明的。”
灰衣人似听准了“黑纱女”发话的位置,闪电般掠了出去。
脆脆一笑,“黑纱女”道:“何必枉费力气?”声音换了位,似近又远。
灰衣人木立无言。
武同春此刻要走,最便当不过,灰衣人已在三丈之外,但他不屑于如此做,同时他不愿放过与“黑纱女”一谈的机会。
“黑纱女”的声音又道:“阁下何不请便!”
武同春曾听“鬼叫化”说过,“黑纱女”用的是“异位回声”之术,谁也无法分清真正的发声方位,所以他站着没动,刚才以密语传声忠告的,当然是“黑纱女”无疑,真不知道她的意向是什么?灰衣人弹身掠回原处,脚一沾地,再起,扑向武同春。
武同春凛于“黑纱女”之言,划了开去。
“黑纱女”的声音再传:“灰衣人,阁下最好收篷!”
语意森厉,而且似近在咫尺。
这一带林木疏落,可以一株一株地数,但就看不到“黑纱女”隐身何处。
灰衣人窒了半晌,冷厉地道:“好,算你狠,咱们走着瞧!”说完,疾闪而逝。
灰衣人走了,武同春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因为,将要面对着神秘而恐怖的“黑纱女”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武同春开口道:“姑娘肯现身么?“黑纱女”的声音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武同春为之愕然,期期地道:“那……该怎么称呼?”
“我是成过亲的人。”
“啊!这……”
“我有话问你!”
“姑……”姑字出口,忙又改口道:“芳驾要问什么?”
“告诉我武同春的下落。”
武同春心弦一颤,但又觉得放心不少,因为对方这一问证明了没窃听到自己与西门尧的谈话,意念一转,趁机道:“芳驾先见示找武同春的原因?”
“黑纱女”冷冷地道:“讨价还价么?”
武同春道:“在下不能出卖朋友在未明白原因之前,歉难从命!”
“我刚刚救了你。”
“不错,在下记住这份人情,但这是两回事。”
“如果我定要你说呢?”
“在下不会说。”
“冷面客,我要杀你很容易!”
又是一怔,武同春沉声道:“在下不会改变主意!”
空气沉寂下来,武同春大感不安,因为他对“黑纱女”实际上完陌生,同时他曾判断“黑纱女”与亡妻凝碧之间有某种渊源,故而出面与死者讨债。
久久,“黑纱女”的声音才又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