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较技,旨在互相切磋,应该点到为止,你为何杀人?”
“兵凶战危,难免有失手。”
“他已经认输,你不放过他,继续施杀手,这并非失手,是有意杀人。”
武同春目芒大张,寒声道:“您老是兴师问罪之?”
黄衣老人不假思索地道:“不错,老夫要替爱徒讨回公道。”
武同春故意大声道:“裴永昌是您老的传人?”
“嗯!唯一的传人。”
“这公道如何讨法?”
“你自己说过的,各凭艺业,生死不计。”
“那是死亡挑战了?”
“可以这么说。”
“您老如何称呼?”
“黄衣修罗!”
武同春怔了怔,向后挪了一个大步,振声狂笑起来。
黄衣老人怒喝道:“有什么好笑的?”
武同春敛住笑声,目芒一闪,道“您老真的是‘黄衣修罗’?”
“为什么不是?”
“听闻传言,“黄衣修罗”三十年前,死于东天目主峰之顶,难道说死了的人还会复活?”
“那是以讹传讹,老夫只是藉此归隐而已。”
“您老真的是……”
“半点不假。”
“就在此地解决么?”
“不,那会惊世骇俗,同时老夫也不希望这事传出江湖。”
“三日之后,老夫在伏牛山通天岩等你,不见不散,不死不休,你敢来么?”
“笑话!”
“一言为定,在日后在通天岩见面,老夫再说一遍,不许第三者知道此事,希望你不会怕死而失约。”
“怕死?哈哈哈哈,到底死的是谁,现在言之过早。”
“很好,三日后见!”
黄衣老人扬长而去,武同春也举步离开。
那盯梢的从林中现身出来,点点头,从侧方狂奔而去,武同春有意无意地回头瞟了一眼,顺官道缓缓行去。
日头歇山,万道霞光染得通天岩一片璀璨。
岩头寸草不生,朝西的一面下临绝壑。
此刻,一个黄衣老人兀立在岩顶上,映着晚霞,仿佛一尊金身神像。
这老人,正是“鬼叫化”所安排,化身“黄衣修罗”,与武同春约斗的一位丐门长老。
在另一边的峰头林间,隐伏着三条人影,在监视岩上的动静,相距约莫三十丈,中间是一个马鞍形的山凹。
不久,一个儒衫飘飘的人影。轻登巧纵,上了通天岩,他就是践约的武同春。
双方对立,不知交谈些什么。
然后双方对峙,作出准备交手之势。
黄衣老人用的是杖。
两条人影,在晚霞中僵化了,绝顶高手决斗,是不同凡响。
良久,日头沉落山巅,剩下山头一片近照,岩头顿呈黝暗。
剑杖交挥,双方终于动了手。
远望,分不清招式,但可以看出打得相当激烈,杖剑碰击之声,遥遥可闻,这是一场生与死的决斗。
约莫盏茶工夫,剑杖突然交叉胶着,激烈的场面,顿时变成冷寂,双方拼上了内力,人影移动,互有进退,显示功力相等。
在没结束前,无法预测究竟鹿死谁手,可惜的是岩头光秃,藏不住人,没有人能近观,只能遥望。
人影逐渐迫近岩边,从拉锯的情形看,双方有意把对手迫落悬岩。
又僵持了盏茶时间,变化突起,剑杖分开,交击,人影踉跄,分而又合,然后,双双坠落绝壑,一切寂然。
剩下空落落的岩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暮色苍茫中,三条人影登上了岩头,探视了一阵之后,也离开了。
岩下约莫三丈的壁间,是一个凹人的石窟,无论上望下视,都看不出来。
窟里,武同春、“鬼叫化”、“大力丐”和黄衣老人围坐。
黄衣老人已去了化装,回复了乞丐的本相,他是丐帮排行第三的长老“千面神乞”尤五常。
武同春显得余悸犹存地道:“在下实在担心万一下面的绳网没兜住,那可真的要假戏真做了。”
“鬼叫化”笑笑道:“人命关天,哪能马虎!”
“千面神乞”道:“虽说是表演,老叫化可真捏了把冷汗,剑是不长眼睛的。”
“鬼叫化”耸耸肩,道:“总算过去了!”
目光扫向“大力丐”,又道:“你陪尤长老先离开此地,连络小子们,看看这一着棋的结局。”
“大力丐”应声站了起来,“千面神乞”相继起身,拿起备好的飞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