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至多七天。”
“贵主人呢?”
“求解药去了!”
“七天回转?”
“很难说,不过……她希望能及时赶得回来。”
武同春默然,一颗心直向下沉,七天去了两天,还剩下五天,如果不能及时得到解药,仍是死路一条,恨,在心里变成了稠胶,如梁不幸而死,的确不能瞑目,多残酷、多讽刺,父亲毁在华容手上,自已死在他女儿手里,而毒害自己的,是结婚了八年的妻子。……荷花粉腮一黯,期期地道:“我家主人还说……”
“说什么?”
“说……她不能及时赶回救治的话,就要我告诉大侠她是谁。”
“那就是说……在我死前才告诉我?”
“大侠别说得那么难听,这……只是万一的话,家主人一定会赶回来的。”
凄苦地一笑,武同春悠悠地道:“听天由命吧!”
荷花吐口气,道:“我去给大侠端参粥来!”
说着,转身出房。
武同春像掉在冰窟里,从脚直凉到头顶,生死仍在未定之数,五天,也许毒势提前发作,即使这里的主人能及时赶回,依然活不了命。
何况求药不是取药,谁能保得定准能求到。
荷花端了碗热腾腾的参粥进来,道:“大侠,我来喂你。”
武同春拚命挣扎着坐了起来,喘着气道:“荷花,我……自己喝吧!”
荷花眸光一闪,道:“这又何苦呢?”
说着,把粥碗递到武同春手上,然后另外拿了一条被,折成方形,垫在武同春身后。
武同春讪讪一笑,道:“荷花,我……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和你家主人!”
荷花在床沿上坐下,大方地道:“用不着,我家主人说……”
像是发觉失言,突然顿住了。
武同春心中一动。道:“说什么来着?”
粉腮一红,荷花期期地道:“没什么,是我……说溜了嘴。”
武同春不舍地追着道:“我知道,你不肯告诉我,对吗?”
菏花调皮地一嘟嘴,道:“知道就成了,我不否认。”
这一说,武同春词穷了,心念一转,旁敲侧击地道:“荷花,你家主人……一定长得很美?”
荷花双睛一亮,道:“当然!”
武同春跟着道:“你家主人是小姐还是夫人?”
荷花咕叽一笑,道:“武大侠,你想套我的话么?对不起我不便饶舌,家主人知道了我会吃不了兜着走。”
武同春面上一热,道:“好吧!我什么也不问。”
荷花道:“除开我家主人的事,别的您可以随便问。”
武同春喝完了粥,把空碗交给了荷花,又道:“那我问带我来此地的人是谁?”
荷花笑着道:“您还是想诓我,刚才您问过了,我说不知道。”
武同春抿上口,他知道无法从这慧黠女子的口里套出任何话。
荷花转了话题道:“武大侠,听说……你的本领十分高强?”
“谈不上,你听谁说的?”
“当然是我家主人!”
顿了顿,又道:“既然本事大,怎会被人暗算呢?”
一句话,勾起了武同春心里的恨,眸子里登时射出可怕的光焰。
荷花不安地道:“是……婢子我说错话了么?”
摇摇头,武同春道:“不干你的事,我在想我自己的事。”
荷花道:“我家主人交代,您不能动气的,不然会使毒势提前发作。”
深深叹了口气,武同春道:“我能不动气么?唉!算了,江湖上不是人杀我,就是我杀人!”
荷花站起身来,皱着眉头道:“练武是为了互相残杀么?”
武同春沉声道:“当然不是,不过,有少数的人确是,而多数的却又是被迫走上这条路的。”
荷花道:“是有道理,不过……”
一阵晕眩,双眼发黑,武同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