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突然尖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另一人被同伴的举动吓到,惊讶了一瞬。
“啊……噗……”另一人也突然尖叫,随即吐血。
“去死吧!”郝甜一声吼,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咚……咚……”两个黑衣人掉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二人心口的位置,一个插了只碧玉簪,另一个插了根竹签,尾端还孤零零地悬着一颗啃了一半的糖葫芦,若是认真看,还能看清上面的一排细细的小牙印。
“啪嗒——”鎏金小铜镜掉落,在柔软的垫子上打了个旋儿,不动了。
郝甜脱力地坐下,她的两只手现在酸软无力,还胀痛得很。
刚刚用力过猛,可能肌肉拉伤了。
得亏旺仔的小书包里有根没吃完的糖葫芦,帮了她大忙。
当然,小雪雪也有功劳,那面临时找来当后视镜的小铜镜,就是从她的小书包里找到的。
郝甜周身除了头上的碧玉簪之外,没有别的“武器”,她翻遍了四小只的小书包,也只找到两样有用的。
幸好,都派上了用场,还解决了燃眉的危机。
百里羡追上来时,恰好看到那两个黑衣人掉落马车。
他心道好险,立马飞赶过去。
“县主,可有受伤。”百里羡跃到车夫身边,急匆匆地掀开了马车的车帘。
马车内,四小只安静地睡着了,郝甜瘫坐一旁,她的身边散落着各种小物件,多半是点心小吃,还有一些小玩具,以及头绳、花钿、胭脂之类的女子用品。
百里羡愣了愣,总感觉自己打开车帘的方式有些不对。
于是,他放下了车帘,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才再次掀开车帘。
马车内没有丝毫改变。
百里羡的眼角跳了几下,他尽量忽视马车里的狼藉画风,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郝甜的身上。
“县主,你没事吧?”
郝甜被百里羡掀开车帘又关上,再掀开的动作搞懵逼了,但她没心思去分析百里羡的异常举动,她朝百里羡摇了摇头,又问道“我阿娘呢?”
“郝夫人还在后方应敌,是她让我先来相护你们。”百里羡转达阮氏的话。
郝甜焦急地问“那我阿娘可有受伤?”
“我离开的时候没有,县主放心,那群人不足为患,眼下最关键的是你们的安。”
百里羡的话,郝甜秒懂。
阮氏武功不赖,她不会有大危险。
但是郝甜和四小只,任何一个被敌方伤了或是抓了,对阮氏而言,那才是更大的危险。
郝甜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她家阿娘能够平平安安。
百里羡追赶过来,郝甜安心了不少,之后回县主府的一路,又追上来两拨人,都被百里羡给解决了。
马车顺利地驶入了县主府。
百里羡将县衙的人数调动起来,一半派去支援阮氏等人,另一半留守县主府护院。
等待的时刻很是煎熬,郝甜状似什么事都没发生那般,给四小只挨个儿擦了澡,把她们放到床上睡觉。
旺仔留在了县主府,郝甜让桃枝去隔壁禀告了冉老夫人,说是旺仔想留在县主府同三只小崽儿一道睡,其它的只言片语都没有提及。
冉老夫人也没有怀疑什么。
郝甜等到了夜半三更,才等回来阮氏和胖牛。
二人都见了血,好在伤不重,无大碍。
郝甜给阮氏和胖牛上了药,送二人回房休息。
旺仔的护卫受伤要严重些,被百里羡让衙差送去了医馆。
橙花和旺仔的丫鬟们因为走得慢,又不会武功,发生异动时,她们各自识时务地藏了起来,因此都没伤着,只不过受了惊吓,恍恍惚惚地,她们都被衙差找到,带了回来。
郝甜把旺仔的丫鬟们都留在了府里,没让她们回隔壁,免得不小心将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去,让冉老夫人听到,白白多担心一场。
郝甜让桃枝和桂枝并府里的两个粗使婆子去照顾这些人。
一番安排下来,郝甜才吁出一口浊气。
“嘶——”一个转身,不小心牵扯到了疼痛的双臂,郝甜疼得直抽气。
她原先只顾着紧张焦急,反而忽略了自身,现下放松下来,才感受到双臂撕裂般地疼。
“别动。”温润如水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双宽大的手掌扶住了郝甜的肩。
“先坐下,我给你看看。”百里羡扶着郝甜坐下。
郝甜的双手以一个颇为诡异的姿势下垂着,看上去像是断了骨头连着筋那般无力地吊着。
百里羡隔着衣服触上郝甜的一只手臂,试探着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