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府水榭坐落的位置很偏,是冉家大少爷冉定祥让人建造的,他不是读书的料,却偏偏喜欢附庸风雅之事。

    冉定祥三五不时地邀请一批读书人来府中做客,水榭就是他们的一个小据点。

    而停泊在水榭旁的小画舫,却是冉定祥某次去了府城,涨了大见识之后,仿造出来的,专供他寻欢作乐。

    冉府的下人都知道水榭是冉定祥的地方,除非得了吩咐,一般都不会贸然前来。

    所以,隐在假山后的郝甜等啊等,别说等来一个半个人了,连只鸟都没飞过来!

    小画舫里没得动静,郝甜只觉昏昏欲睡。

    徐徐暖风忽然变了方向。

    有人来了!

    郝甜顿时警惕起来。

    “唰唰唰——”一个人影飞到假山后,离着郝甜五步远。

    “县主,橙花姑娘中毒了,请随小的来。”来人是郝甜的护院江湖。

    郝甜心中一震,立马跟随江湖离开。

    就在郝甜和江湖二人离开后,两个女子缓步悠悠地走向水榭,这二人向前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一眼,显得有些鬼祟。

    待走到水榭旁的小画舫外,走在前头的女子回过头对后边的女子说“杏儿,待会你守在岸边,别让外人靠近。

    “好的,小姐。”名唤杏儿的小丫鬟应答一声,扶着自家小姐上了小画舫。

    这位小姐不是别人,正是冉平康的女儿冉香。

    待冉香在小画舫的甲板上站定,杏儿跳到岸边,松掉缆绳。

    小画舫随着荡漾微波离开岸边。

    杏儿老老实实站在岸边,还朝冉香挥了挥手。

    冉香转身,推开粉色帐幔,慢慢走进小画舫。

    “胡秀才……”

    ※※※

    郝甜被江湖带到冉府的一处冰窖,冉府表面质朴,内里奢华,有冰窖不奇怪。

    手脚被缚的橙花躺在冰窖的墙角里瑟瑟发抖,面容扭曲。

    郝甜见状,忙问“怎么回事?”

    江湖道“她中了女儿香,小的已经帮她催吐,但她身体里还残留了一部分毒性,她体质弱,受不住,小的只得带她来此处暂时压制,但此法维持不了多久,必须给她找来解药。”

    郝甜温言,出手点了橙花身上的几处大穴,护住她的心脉。

    点穴这一手,是阮氏教郝甜的,而郝甜学得最溜的就是点人哑穴和睡穴,其余穴道,有没有学到家,还有待考证。

    眼下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齐嬷嬷呢?”郝甜不问橙花如何中毒,这种事帮橙花解毒之后可以慢慢问,目前最紧急的就是找解药。

    “小的已经拜托齐嬷嬷去请冉老夫人来了。”江湖回答道。

    橙花躲在冰窖不是上策,若是冉定祥的人找来,嚣张抢人,江湖可能还护不住橙花。

    但是冉老夫人就不同了,只要她在,冉定祥的人,明面上不能公然刁难,暗地里也不能动粗抢人。

    郝甜赞赏地看了江湖一眼,“是冉定祥让人给橙花下的毒,我无意中听到的,这事等会再说,你先守着橙花,我去找解药,等齐嬷嬷把冉老夫人请来了,我若是没有回来,你就过来接应我。”

    说完,郝甜就飞出了冰窖,直奔冉定祥的院子。

    “难……受……我……好……难……受……”瑟瑟发抖的橙花牙齿打架,她吐字不清地呢喃着。

    身在冰窖的橙花,身体里却燃烧着一个大火炉,熊熊烈火不断地炙烤着她的五脏六腑。

    娇弱的身体外冷内热,折磨得橙花痛苦难耐,她的意识都涣散了,像只可怜无助的小动物那般,发出本能的哀鸣……

    守着橙花的江湖面露难色,他也不忍看着橙花受苦,可他此刻没有更好的办法。

    “橙花姑娘,县主已经为你找解药去了,你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江湖都不敢靠近橙花,只得远远地站着,说着话安慰于她。

    倒不是说江湖当此时的橙花是洪水猛兽而对她敬而远之,而是他知道情毒的猛烈,他是男子,他远离橙花,也是为了橙花着想。

    却说直奔冉定祥院子的郝甜,她是不知道冉定祥住哪个院子,不得已又抓了个小丫鬟问路,为了不受阻碍,她将小丫鬟敲晕,藏进了一处花丛中。

    冉府的护院主要集中在前门、后门以及几个角门,府内只有一个六人小队巡视。

    因为今日冉二老夫人做寿,宾客众多,仆人们忙不过来,巡视的护院就被调去帮忙了。

    少了练家子的护院巡视,想要避开没武功的人,对于郝甜来说,没有难度。

    所以,郝甜在冉府里飞来飞去,竟然没人察觉到。

    郝甜飞到冉定祥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