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见易戈的第三面。我终于想到要好好瞧瞧我的未来驸马了。
美人爹的眼光向来是不错的。
他果然是个好看的男人,好看得非常低调,不象美人爹和崐爹,一看气场就吸引人,是美男子。
他有着淡金色的肌肤,浓而长的眉,不知是不是因为眉骨突出,眼睛便陷得有些深,这便显得他的鼻越发高挺。我觉得好看的还是他的唇,上唇棱角分明,下唇线条弧度优美,厚薄适宜,唇色算不得鲜艳,却也红润。
我听到他说:“易戈给王爷公主请安。”但我却没在意,直到祁龙叫了我一声方回了神。我尴尬地转开了眼,我盯着人家的嘴看实在是太古怪了,有色胚的嫌疑。虽然我小时候在锦春园和锦心楼见多了色胚,但若自己做出色胚的举动还是很不堪的。我很想抽自己一下,脑子也不知走哪儿去了,易戈虽说长得不错,能好过崐爹和美人爹么?其实祁龙和白抑非也比他好看。
祁龙说:“易戈,天好,你陪公主去靖水河边走走吧。”亏他想得出来,七月的太阳呐,去靖水河边晒人干?
易戈却是应了一声,站在了我身后。我无奈地让他取了些冰水带上,去靖水河边晒油去了。靖水河也不是很远,我既不想骑马也不想坐车,出了王府,捡了那荫凉地,慢慢向河边踱去。易戈跟在我身后三尺处,不远也不近。到得河边,站在岸边柳下看河景,倒是水波荡漾,河风吹拂,可惜吹来的皆是热风,曛得我满头热汗,不由抽出绸巾拭了汗,又抽出把折扇使劲地扇。
河边有渔者,此时正收了活要回家,见我这般不由多瞧几眼。这么热的时候来看河景,且女子执了男子的折扇,确实是古怪了些。我回头瞧了易戈一眼,他走上前来伸手取过了我的扇子在我后面扇着,动作自然,没有任何讨好的神态。
我回头说:“这河边还是热啊,早知道不出府了。”
他的唇略勾了勾,声音清冷地道:“夜来河边才凉。易戈知道一处,或许清凉,公主不妨一试。”
他带我去的是靖水河北岸的一处河曲,有大片的杨树林,背阴,河风吹来果然是凉凉的。此处河水缓且浅,芳草满地,我瞧着欢喜,不顾仪态地坐到了河边石上。他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边,递给我一壶冰水。
我说,你也坐吧。他便沉默地坐在我身边另一块石头上。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些他的身世,比如籍贯、家人。这些莫叔给的资料上都有,但我实在是无话可说,总也要找些话题。他说他是潜州独望村人,没见过父亲,只跟着母亲过活,十三岁时母亲过世,他便独自一人生活。直到莫叔叔收了他。
我问,十三岁,你如何独自生活法?
他说:“街头卖艺。有时,村人也接济一些。”
我小的时候跟着美人爹巡检锦字号,也曾见过街头卖艺的少年。想起那孩子的坦荡与高傲,倒对眼前的易戈有了几分的同情和理解。
我又问,你的容貌看上去似乎有些异域风貌?
他回道,我母亲身上有南旦和达鲁国的血统。
我“哦”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父亲不是中原人。”
他又答道:“我并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母亲从来不提。”
我有些歉然:“对不起。”
他摇了摇了头,道,无所谓,只要公主不介意。
我还真没什么可介意的。
到底是话少,我们午时便回了怀义王府,用过午饭方才施施然回宫。
晚饭过后,我本想找阿延再问问娘和崐爹近况的,却找不着他。问春满,春满说,晚饭后延少爷就往前面去了,似乎是宫门方向。他果然是要回怀义王府去了么,还真是晚上去。我等到亥时,他也未回,我估计是被祁龙留下了。
第二日一早,还未等我遣人去打探,祁龙便带着垂头丧气的阿延进了宫。我才知道这小鬼昨晚夜探怀义王府,是翻墙进去的,据说是想试探易戈的,我本想问结果,但一看他那模样也不用问了。
午饭后,阿延凑到我身边道:“阿姐,那个未来姐夫还不错。”
我撇嘴道:“若是谁能将你擒到便是不错的话,那宫中的暗卫随便一个岂不是也可做你姐夫?”
他答道:“那不一样,宫中暗卫始终是一组组出动的,而怀义王府,当值的影卫一般只有一人。”
我也有些奇怪:“那你,正好遇见他?”
他有些沮丧道:“就是那个缘份了。而且他出现时没什么声音,到了我身边我才发现。”
阿延虽只有十二岁,但身手也非一般,感觉尤其灵敏,居然被人欺到身边才发现,我不由开始估量,若是换了我会怎样。
我跟祁龙猜测着,娘和崐爹什么时候会到。按理,阿延这般偷跑出来,爹娘着急,必会加紧赶路,或许会早些到。但崐爹并非常人,或者他会趁机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