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落了,但到底也是武林七大门派之一,以刀法见长。这些东西估计也是收罗来的。
再看剑谱,没有名字实则是封皮早就没有了,但画的招式似乎挺新奇的,画中人的剑格外狭长,招式名字也多与光有关,什么流光飞舞,追光度蝶……看上去应是以轻灵快招见长,我便细翻了一下。易戈此时正在那里清扫房梁,见我一声不吭地看,便翻了下来,道:“这剑法,我倒练过,你想学么?”我道:“我学剑比较笨,但看这剑招很漂亮啊。这究竟是什么剑法?”
他有些犹豫地说道:“其实我并不知道名称,我娘每每称它是‘忘恩负义剑’,说起来恶狠狠的,却一定要我练,练得不好要骂,可练好了,她也未见得高兴。我估计着是与我父亲有关。”
我“喔”了一声,将那几本心法啥的放回了柜子,倒将这剑谱,拿来放在炕头,准备有空便翻翻。
易戈真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那次祭奠回来,晚上我来了癸水,不知是不是因为坐在地上时间过长的原故,竟颇有些疼痛。他以为我吃坏了肚子了,十分自责,打算去邻家要些草药来煎水给我喝。虽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是说了实情。他并不言语,只返身出门,等他回来时,我已拥被高卧了,他进门轻轻地推了推我:“雾宝,睡着了?”
“没。”
“那先坐起来,把这个喝了。”
我睁眼见他端了一个碗坐在炕上,碗里热气袅袅,有一股甜香。我乖乖坐起,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竟是红糖水,想来他是去邻居处借了糖又去灶上烧了水。
他说:“喝完了,我再帮你按按,是我大意了,下午让你在外面地上坐了许久。”
我说:“我也只是偶尔如此,真没这么娇气。”
他递了碗给我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隔了几日,正与易戈讨教那“忘恩负义剑”的剑招,大志忽然来敲门道:“铁柱,桂爷回来了,听说你新娶了媳妇,说要来看呢。”
易戈惊喜起身:“雾宝,桂爷于我有恩,还是我们去看他比较好。”
他从屋里翻出冬至前我们从潜县买的澧酒,携了便带我出门。
桂爷的家在村正中,有一个宽敞的场院,我们去时门开着,七八个人围着一个五十上下花白头发的老者在那里说话。易戈带我上前给老者见了礼,他的眼中有喜悦,说话倒还是与平时一样冷清:“桂爷,你老回来了?”那桂爷笑说:“铁柱,你也回来了?听说你带新媳妇回来,正想去看你们呢。”说罢,一双精光四射的眼便将我打量了一遍,我忙上前道:“祁雾见过桂爷。”桂爷微笑着从身上摸了一块石头出来递给我道:“这媳妇可乖巧,你是村里第一个外来媳妇呢。桂爷也没什么可见礼的,就这块石头,收着。”我有些意外,但看易戈与众乡邻好象也不意外,便老实接过,是块十字形的蓝水晶,也刻了一些花纹,不好意思细打量,便谢过桂爷,收好了。
正在此时,桂爷忽道:“戚老三,你才来这一会儿,怎么一声不吭地要往外走啊?唔,你的腿怎么了,走路不利索?”
有村人笑道:“他哪是腿不利索,是屁股不利索。他呀,老毛病发了,调戏铁柱家的新媳妇,庞叔说要教训,被吊起来抽过了。”
我转头看了易戈一眼,他脸上却无表情。那戚老三道:“我都认错了,而且铁柱媳妇也是个厉害的,我哪调戏得成?已经被她抽了一顿了。”
除了我和易戈,众人都轰笑起来,桂爷也哈哈大笑道:“好,不用我出手了。小辈中有人能制得住你了吧?
他这一笑,中气十足,我却是惊得冷汗都出来了,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易戈的手。只感觉他干燥温暖地手用力地将我的手握了握,同时向我投来一个安慰的眼神。
桂爷或许是看到了我的表情,安慰道:“铁柱媳妇还在生气?戚老三有这个毛病,但不是坏人。”
我勉强道:“嗯,没有。这事过去就过去了。”
桂爷点头道:“好,铁柱媳妇,年纪小小有容人之量,铁柱你好眼光。戚老三,你记住了?”
戚老三低头,大冬天的,头上起了层汗。
我的身上也有薄薄的一层汗。
回到自己屋里,关上房门,我些激动地对易戈道:“那桂爷,他是不是就是那天在擎玉庄后山上与武林群雄对骂的鬼宫门人?一定是的,虽然当时说话有回声,但那笑声,我是记得的。”
易戈不出一言。我想了想又问:“你那天,追过了三道岭,你一定是追上他了的?是不是?以你的轻功,不会追不到。你那天没有说实话。”
他还是沉默着。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不知为什么,几天前还挺想得通的我,现在心里忽然便有千般的不舒服。
他的沉默让我着恼,我又追问道:“易戈,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