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阿铁默默的点头,继续说下去:
“当我从死亡中活过来后,我就发觉……她己毫无生命的躺在我的身边,一双手犹紧紧的拥抱着我,还怕我再会受到伤害……”说到这里,阿铁看来有点感触:“我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活过来,也不明白为何她会变成这样;然后,当我在她身畔默默守了一日一夜,当我欲哭无泪,发狂地打地面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你明白……什么事?”
阿铁又定定的注视着神母,高举紧握的拳头,一字一字的道:“我竟然一拳便轰裂了方圆二十丈的地面,我开始明白自己能够重生,是因为——”
“我拥有了雪缘原本那股移天神诀的力量!”
神母一直耐心的听,这次她并没感到意外。只因当知道阿铁从死重生,而雪缘又变成这样半死不生的时候,她已了然如胸,雪缘定是为救活他而不惜牺牲自己浑身移天神诀的真元。
想不到她对他,已情深至此……
可是,他对她呢?他对她可有相等的份量?抑或始终,她爱他,比他爱她更深?
神母忽尔记起,雪缘曾幽幽的投进她的怀中,含着泪诉说他待她很冷,如今,他仍依然故我?抑或已经……?
一念及此,神母摹地升起一个念头,她故意要试探他:“既然她已为你牺牲,而你亦成为一个不死强者,那你还来这里找我干什么?”
呵铁瞪着神母的眼睛,徐徐道:
“因为,我并不需要我成为一个强者,而且她曾说,是你把一手抚养成人;我想,无论搜神宫内其他人对她怎样,至少,你也会对她有些微感情……”
神母苦笑,她何止对她有些微感情?由始至今,她部视她如自己亲生女儿般爱护。
就在神母苦笑之间,阿铁突然“噗”的一声跪在神母跟前,爽快的道:“神母,我曾尝试把移天神诀输回给她,但并不成功。我在这里已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你,我只希望,你能愿念对雪缘的些微感情,教我如何可以把她救活过来。”
事出突然,神母心头陡地深深一阵震动,也不知该如何应付,惟有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居然为救她而不惜向女流卑躬屈膝,她真的如此值得?”
阿铁一张冷面夹杂着无限沉痛,表情异常复杂,他缓缓点头:“级使再次失去生命我亦不计较,我,已经不能失去她!”
他说罢回望躺在床上的雪缘。
花死了!花曾对他的种种关怀、恋慕、牺牲,随着一缕花魂,即将埋进那冰冷污葬的黄土地下,那管他如今恋恋依依?
想不到直至他失去她的时候,方才惊觉,他不能失去她……
神母默默瞥着他那张沉痛的?脸,终于明白,为何他适才竟会一反阿铁平素的温热,变得如死神般冷,因为,人,总会在悲伤中突变……
有时候,太过度悲伤的心,带来的,只会是太过度的冷,对人世的心灰意冷!
阿铁的冷,都是为了失去她……
不过神母已活了一段冗长岁月,对于悲伤,她太有经验应付,她只是理智的道:“你虽说不能失去她,但也许仅是你的一时冲动,才会求我救她而已……”
她的话犹未完,阿铁霍地收敛了自己的沉痛表情,再次冷淡一如死神,道:“我,像是一时冲动?”
“我不像,然而男人,大都是一种容易食言反悔的动物……”
可不是?自古以来的绝色红颜,全都曾为她们的男人对爱反而哀伤。
白素贞的男人,令她身死心死,含恨于雷峰塔下。
杨贵妃的男人,虽曾宠她爱她,惟在马嵬坡因六军不发,竟赐她一条白练自尽,以谢天下。
鱼玄机的男人,更信她最后不得不无奈嗟叹一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宝物易得,情义难求,真是千古人间悲哀事……
可是阿铁却无比坚定地道:
“我对她,绝不言悔!”
简单的七个字说得铿锵有力,惟神母仍继续试探下去。
“了!难得你出言绝不反悔!只是若要我违背神而教你救她。也许还不足够,我需要证明!”
“怎样证明?”
“你既然号称不哭死神,倘若你能为她滴下一滴泪,就是最佳明证!”
此语一出,阿铁的瞳孔陡地收缩,双唇紧闭,只因这正是他的难题!
不哭的死神既名不哭,何来有泪?他的语调冷而平淡,问:“可有其他办法?”
“能够给取代的办法,就不是最好的朋证。”神母说着回望阿铁,叹道:“能够随时给取代的爱:也不是真正的爱,难道你还不明白?”
“我明白。”阿铁也极为凝重的看着神母,再问一次:“若我能够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