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孤儿院帮助流浪儿童。北平的流浪儿童这段时间日子过的比之前好多了。
如今报纸爆出来麦田其实就是守夜人,这件事会引发读者怎么样的疯狂就可想而知了。
那群神通广大的记者不仅围住了他们报社,甚至都挖出来了李先生的新家住址,想要采访一下当事人。
吴翼不免有些庆幸还好李先生去了上海,正好避开了这次的事端。
虽然报纸上对此事闹的沸沸扬扬,也有不少人突然蹦了出来说当局应该禁止封杀作者重新发文,但是吴翼也只是觉得有点麻烦,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一来之前薛大帅都把李先生保释出来了,李先生的新文章也没有什么犯禁的东西,当局也犯不着继续为难先生。二来反正现在李先生也在上海,大不了就在上海多呆几天躲过风声再回来也行啊。上海也有他们《文学报》的分社,大不了他就再换个新笔名发文嘛。
尽管如此,他想这件事总是要告诉李先生一声,所以他就给李先生拍去了电报。
第二天下午他就收到了李先生回复的电报了。电报只有三个字:麻烦否?
吴翼当下就斩钉截铁地回复:小事而已。
然而第三天吴翼就被打脸了。
实在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让他格外瞠目结舌。
……
傅柯茂放下手中的报纸,心头因为今日的《王朝崛起》而燃起的火热,却因为其它报纸上刊登的一篇报道而变得冰冷一片。
有个自称是守夜人旧交的人在报纸上发文称守夜人真名就做李景然,祖籍东北奉天,其实就是一个吃喝嫖赌毒俱的流氓混混,在当地声名狼藉,肚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墨水,他的文章可能都是找人代写的。
此子当初天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高中没念完就辍学了,吃喝嫖赌毒五毒俱,是奉天闻名的流氓混混。
那日他因为吸大烟被父亲关了起来,勒令戒烟。可是他不仅不反思自己,反而口出恶言顶撞母亲,把母亲气病后趁父亲不在时最后拐跑了家中幼妹,离开家门不知去向。
可怜那姑娘刚被父母许了人家,这下被毁了清白,彻底嫁不出去了。为了李家的声誉着想,李父只能把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嫁了过去,为了让亲家消火,又搭上了很多嫁妆……
………
李景然其人,就是一个两面派,最会伪装,大家不要被这种小人给骗了!他自己写的文章一派正气凌然,满口仁义道德,其实为人最为阴毒腌臜,一肚子男娼女盗。就像他发文鼓吹禁烟,自己却是个大烟鬼,诸君说可笑不可笑?
………
……李景然今年不过16岁,也没怎么正经上过学,怎么会写出这么思想深刻的文章?依我看必是找人代笔……
如果在之前,这篇文章并不会给傅柯茂带来多大的触动,顶多感慨一句人心隔肚皮。可是在从报纸上得知麦田其实就是守夜人时,他就再也无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他真的很喜欢《流浪奇遇》!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本书给当时迷茫的他指出了一条出路,让他有了一个奋斗的方向。
他现在在外开办孤儿院,在校内成立流浪儿童救助协会,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口袋里更是连一块铜板都没有。他现在是货真价实的一贫如洗。
可是他还是很开心,很充实,很有激情。
他现在比他之前挥金如土花天酒地时还要快乐!他从未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的人生是有意义的,他这个人是有用的。
就连一向对他横眉冷对的老爹,最近也对他温柔很多。昨天老爹甚至还欣慰地拍了拍他的头,说他长大了。
当时他就哭了。
老爹的眼角也有点湿了。
也就是在那时,他突然又想起了那日他和老爹的对话。
那时候老爹问他:“若战便是死,不战便是活时,你又待如何?!凭你又能做什么?!”
傅柯茂现在还没想出答案,他太笨了。但是他隐隐约约的觉得,他只要继续坚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能帮助别人的事情,那么他总有一日能回答老爹的问题。
他也总有一天能够找到老爹口中的那个“比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要重要”,可以让他“抛头颅洒热血,不择手段”的东西。
傅帆林以为自己走上了一条正确的路,可是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引路人很有可能是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这怎么不让他如坠冰窟,惊愤不已呢?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跑去找到了傅帆林:“老爹,你说,守夜人究竟是不是那种人?”
傅帆林抬眼看着满眼彷徨的少年,在心里感慨还是太年轻了啊。
“他是什么人不重要。”他告诉年幼的孩子:“最重要的是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傅柯茂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