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然后滚进莲池溺水而死,而凶手——竟是这个拿着骷髅头将她们赶向陷阱的人!
他突然能发出声音了,惊天霹雳地大喊了一声:“来人啊!快救他!快点救他!”随着一声大叫,他浑身气力似都恢复,纵身而起,一把抓住了仍在挥舞那个骷髅头的人。在他铁臂之下,那人犹如一只小鸡,应手被擒。郭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想得出这种事?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这个被他一把抓住的人,竟是他痴呆的叔公郭坤!
难道潜藏在他家中五十几年的杀人恶魔,就是他这个出生时即是痴呆的叔公郭坤吗?树丛后在睡觉的衙役被惊醒,一阵惊叫混乱之后将郭坤牢牢缚住,有人到池边想把李莲花捞起来,但那身嫁衣却有三十来斤重,加上李莲花的体重,一两个人捞不起来,即使池水并不深,却极可能淹死了他。
王黑狗和郭大福闻讯匆匆赶到,王黑狗大喜过望,郭大福却是满腹疑惑。郭祸等衙役抓住了郭坤,一把把池中李莲花捞起,只见他全身无伤,双眼紧闭,却不醒来。
“看来杀死郭家四个女子的凶手,就是郭坤!”王黑狗大出意料之外后,喜上眉梢,“本官破获五十多年陈案,当真是还民以公正的清官啊!”
郭大福呆呆地看着郭坤,仍然不敢相信这个到了七十岁仍旧神志不清的人会是凶手,但他却被抓了个现行。
一群衙役在老迈瘦小的郭坤身上扣了七八条铁链,压得他弯下腰去。他突然大哭起来,抓着郭大福的裤子,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王黑狗大怒,撩起官袍踢了郭坤一下,“杀人不眨眼,竟还敢哭哭啼啼,给本官掌嘴!”
“是!”有个衙役立刻走上前去,啪地给了郭坤一个耳光。
“我说……王大人,未经升堂审案,私设刑罚,殴打犯人是犯法的哟……”有人悠悠地道,“何况……其实郭坤并不算元凶。”
王黑狗吓了一跳,左右一看,“谁?”突然醒悟是谁在说话,大怒道:“李莲花!亏本官为你担忧,你竟敢装死恐吓本官?来人啊——”
李莲花慢吞吞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池水从他衣襟上流了一地,他却微笑得愉快得很,“大人难道不想知道郭坤手里那个骷髅……究竟是谁吗?”
王黑狗滞了一滞,“这个……这个……”他瞪起眼睛,“你知道?你竟敢戏弄本官!来人啊——”
李莲花缩了缩脖子,“岂敢,岂敢。”
这回王黑狗学聪明了,冷笑道:“本官还真看不出你不敢。”
李莲花又微笑道:“过奖,过奖。”把王黑狗气得七窍生烟,郭大福听得目瞪口呆。
李莲花端正坐好,有些惋惜地看着被池水和泥浆弄脏的衣服,对着目瞪口呆看着他的众人非常温和地微笑,好似他一贯如此品行端正,“其实从一开始姜婆婆给我说郭家三代夫人坠池而死的故事的时候,我就知道凶手可能是郭坤。”他指了指郭坤,“采莲池池水有深有浅,但在客房之下浅水之中溺死,未免有些奇怪,何况死者之中有人是渔家姑娘。若不是溺水而死,那便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她意外溺死之前受了伤,以至于无法挣扎;其二是她是被人所杀,假装溺死在水里。接连几人都是这般死法,我和常人一样都会想到是不是有人谋害?”他微笑道,“只不过大家或者都会对‘连续五十几年’和‘命案发生的时间相隔二十几年’感到疑惑,觉得不可能有人埋伏郭家五十几年,只为杀这几个不相干的女人,所以便又想到意外,可是我却以为……”他缓缓地道,“我却以为这事如果是有人谋害,凶手是谁再清楚不过——那就是在采莲庄中住了超过五十几年的人,那是谁?姜婆婆?不,五十三年前,她伺候郭大福祖父的时候只有十三岁,还是个小姑娘,之后嫁与姜伯,她要是夜里出门,姜家老小岂能一无所知?那么还有谁呢?除了姜婆婆,在五十几年前便住在采莲庄内的人,能自由走动不管做什么大家都不会觉得奇怪的人,还有一个,叫作郭坤。”
郭大福失声道:“可是坤叔他天生痴呆,怎会做出这种事?”
李莲花微微一笑,“他自己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说他不是元凶,因为这杀人之事开始不是他做的,他也许是偶然看见了,便模仿着玩罢了。”
王黑狗全身一震,“模仿?”
郭祸和郭大福面面相觑,“模仿?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李莲花慢慢地道,“第一个死的女人,并不是郭坤杀死的,他只不过是看见了杀人的过程,以后一旦看见有那样的情形,他就模仿凶手的行为,把此事当作游戏。”他一字一字道,“这诱发他行凶的‘情形’,只怕便是嫁衣——郭家家传嫁衣价值连城,瑰丽至极,每个女子想必都很喜爱,偶尔夜深穿上嫁衣,偷偷自镜石之前对镜自赏,想必这种事,郭家的几个媳妇,包括侍女们都做过。而郭坤看见过穿着嫁衣的女人被杀,所以一旦有女子穿上嫁衣,来到镜石之前,他便模仿元凶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