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问题,总觉得……好丑!
纪秋昨天听到那惨烈的声音后,第一时间表示慰问。
但到底没有亲眼看见,对戚年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还是没有个具体的形象。于是,等吃过午饭后,就满怀好奇的和七宝蹲在落地窗前等着戚年的到来。
戚年对和纪言信有关的事情,永远都格外的上心。
她来的时候,纪言信还在书房。
纪秋说他在开视频会议,不能打扰。就切了水果,端了饮料来招待她。
有共同话题的两个人凑在一起,时间就过得飞快。
一个小时后,纪言信从书房里出来。见到戚年,还有一瞬的意外。
转瞬,便想起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抬手虚指了一下书房的方向:“进去等我。”
戚年乖乖地应了声,去书房等他。
她前脚刚走,七宝后脚就跟上。
来了书房,就趴在暖暖的羊毛毯上,四爪摊平,只卷着尾巴,偶尔在戚年目光落下来的时候,轻轻地一扫。
纪言信进来时,手里端着两杯茶。
见她拘谨地站着,他随意地指了指沙发:“坐。”
书房里的窗帘半拉着,光线有些暗。
就像是下午暮色即将到来时,透着一股沉邃的幽冷。
纪言信也察觉到了,简单地解释:“昨晚没睡好,眼睛怕光。”
说话间,他已经在长沙发的一侧坐下,手里拿了片刻的杯子轻放在桌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手指抵着杯底,把茶盏推到她的面前。
茶水在昏暗的光线里,簇绿簇绿的,像是祖母绿的宝石,莹润又清澈。
纪言信抬眼看她:“要站着和我说话?”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鼻音,微微的沙哑。
戚年这才回过神,在他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这样近的距离,他强烈的存在感让戚年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纪老师,要是没休息好,我明天再来。”
纪言信似乎是笑了一声,没立刻回答。
他起身,去取了架在书上的眼镜戴上。顺便,看看邮箱里有没有他要的加急档案。
戚年上一次见他戴眼镜,是在实验室里。
他穿着白大褂,双手撑在桌面的两侧,凝神看着电脑显示的实验数据。
眼镜的边框很容易修饰一个人的气质。
意识到自己在走神,戚年赶紧收回思绪。
不太习惯这样的安静,她轻咳了两声,打破这样的沉寂:“我很喜欢纪秋,教画画的事情没有必要那么严肃地对待。我今天……就是来拿保温盒的。”
“保温盒我放在鞋柜上面了,等会出去带上就好。”他站起身,原本想好要和她谈的事情,已经被她刚才那句话一字一字瓦解。
又是一阵沉默。
戚年抿了口茶,突然可悲的发现,他们之间的话题都实在少得可怜。
他不愿意多说,而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捧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克制地绷紧了声线:“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纪言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戚年站起身,怕踩到不知道趴在哪的七宝,低着头时刻注意着脚下。
等走到了门边,手握上了门把。
却听见身后,几步外,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清晰,沉稳。
下一刻,一只手,从她的身侧越过,落在她面前的房门上,轻轻按住。
戚年蓦然一僵,心跳如擂鼓。
纪言信像是丝毫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眼前的人承受多大的压力,压低了声音,嗓音微哑:“转过身来。”
戚年没敢动。
心底却狂喧:“这是要干嘛!要干嘛!!!”
要是被壁咚的话,那是表现得情愿点,还是矜持地推开啊?
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啊!!!
“我说,”他淡了嗓音,这一次,含了笑,低沉清润:“转过身来。”
戚年腿软了软。
他说话时,微低了头。
气息从她的耳廓上拂过,痒痒的,像是有人拿着一根羽毛在她心尖上轻轻地刷过。简直……不能忍!
纪言信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转过身来。
晦暗的光线里,他隐在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发光。
他缓缓低下头来,原本按在她肩上的手指抬起,轻轻挑开她额前遮挡伤口的几缕发丝。似有意,又似无意地顺手一卷,缠在了指尖。
戚年的声音都开始抖了:“纪、纪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