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员外忙道:“要要,张老板的人情,我一定记得。”
生意就这样被谈妥了。
一边的包房里,范瑜却满口保证:“放心,这批货真不怎么好,我查过了,下个月又有新货,待他们到了一定给孙老板你……”
一个月后,那批传言中的极佳粮草在李员外的仓库里发了霉,十万两银子毁于一旦,至于孙老板手里的五万担粮食入了肚子的倒还不错,至于入了外族的土地的却连半颗苗也没发出来。
跪在王子面前,两人知道自己活到头了。
古斯特听了他们的回报,只是用手轻叩桌面,一语不发。两颗棋子,一明一暗就这样被人给拔了,还带进了一大笔银子,却连真正的对方是谁也不知道。这算什么,连理论也没个地方,人家可是严格按规定操作的,半点纰漏也没有。
“去吧。”古斯特说出了几乎从没有说过的话,“那是正主回来了,你们斗不过他也罢了。” 张靖他们背后一直有个人,这古斯特早知道,他的雄才大略,老谋深算十分为古斯特所赞叹。但这个人是谁却一直是个谜,几乎没有关于这人一星半点的消息,即使有也只是市井间的猜测,毫无价值。连‘星辰楼’也将其列为神秘人物之一,可以说这人已经是翼国最莫测的人物之一了。
另一边,周易朗声大笑,“张靖,你也真够心狠的,把他们玩个半死,连棺材盖都没留。”
“哪里,是大家配合地好。” 张靖笑的谦虚,显然也极是高兴。
“敢骗到我们头上,若真轻易放过就不是我们了,让他们长长教训也好,知道我们不是好利用的。” 范瑜冷冷道。居心叵测,挑拨离间,一石三鸟,实在太恶毒了。
“只是以后要小心一点了。”莫希心有余悸,若不是少主及时赶回,只怕这事就真如对方所料,别说粮草了,连自己人都要打起来了。
“知道就好,”少衣靠在门口,“生意比的是消息的灵通,以后自己多长个心眼,看事不要傻愣愣的。”
体傻笑,哪里敢有半句多嘴。偶尔能被少主嬉笑怒骂一下还是不错的,何况是刚纠正错误的现在。
晃然间,半年多过去了。在这半年里,无论是风翼的百姓还是外族的民众,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如果说那时是为跟随外族公主而来的和平生活而快活的话,现在谁也不抱任何关于此类的幻想了。原本触手可及的无忧岁月早已远去,转瞬间烽烟再起,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而疯狂。好在风翼两国早已严阵以待,总算没有什么大的吃亏,但不断地战报传回都城,都未曾有过什么可喜的进展,甚至在风国内部,大将的人选隐隐有了后继无人的错觉,于是,在这个时刻,那个一直在风头浪尖的荣睿世子踏上了征途。
至于那位公主,自然被一个美好的名义软禁了起来。那个在湖中独舞,艳绝天下的女子就这样失去了她的价值,同时也失去了她的幸福,即使拥有再美丽的容貌,再聪慧的头脑,然对这紧闭的房门,又有什么用?过去的一切都如镜花水月般虚幻,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亦或发生得太快所以没有什么可以再继续的了。
而在以前曾被人们与前两人同时提到的女子,正在天涯的另一端,毫无音讯,过着自己的生活。
天际乌云压近,风雨再起,精彩的舞台永远有主角,真正的英雄永远有故事。
征战
从古至今,战争一直是烧钱的东西。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正最先知道翼国准备开展的局外之人就是辉州的商贾了。毕竟,每年辉州交的税收是翼国的金库的中流砥柱之一,当然这也是辉州可以得到不少特权的原因之一。
战争,从粮草马匹到兵器营帐,每一样都是巨大的盈利——在某些商家眼里。所以,从两个月前的正式开展起,辉州可以说是一片喜庆,夜夜笙歌,灯红酒绿不在话下。商人重利轻义天下皆知,对他们而言,天降横财,怎么能不好好庆祝一下?管他这仗怎么打。
正因为如此,沈易枫不得不亲自来到这声名远播的‘财城’。‘碎风阁’其实有着另一重作用,它是风国在江湖中安插的耳目,作用如同‘无名教’不过‘无名教’的规模实力比‘碎风阁’大上几分,这也是不可否认的。
作为风国重要成员之一,沈易枫自然比外人多知道许多内幕。包括阵前的严峻形势,包括后勤的巨大缺额,这次他来就是为了从辉州这个满地黄金的地方,从那些出了名的奸商嘴里挖出那些深藏的货物。只是经过这几天的探看,他深知这任务比他所预料的要难得多。
傍晚,夕阳懒懒地挂在天边,盛夏的风并不显得特别火热,只是暖暖地抚过游人的皮肤,让人熏熏欲醉。然此刻坐在游船里的沈易枫半点醉的感觉也没有,只想咬死眼前那个奸商,当然只是想,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幅忒陶醉的样子,不时赞美道,“果然是舞衣翻飞,姿态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