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又聚的人又有着怎样的未来?
“放开!”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
君逸萧顿时手一空,少衣已被劫走。原本他就在刚才才收到少衣叫人转交的解药,服下不久就为了接住少衣而强行运功,此时几乎是没有什么力量了,连站立也有些难度,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衣离开。
少衣突然间只觉天旋地转,等好不容易稳定下了心绪,才无奈地开口道:“外公,你怎么来了?”不错,那个突然出手的人就是尹丘。
尹丘瞪了少衣一眼,怒道:“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你那条小命还在吗?”嘴上说的严厉,手却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少衣。
少衣勾起一个求饶的笑容,可怜兮兮地看着尹丘。果然,尹丘马上鸣金收兵,调转矛头对那个老者吼道:“蒟桑,老夫一向敬佩你的为人,这次居然做出这样欺负我孙女,来来来,老夫倒要和你比划比划!”说着将少衣交给左右护法,指着那老者就要动手。
少衣被尹丘说得直想翻白眼,带着苦笑缓缓走回。
蒟桑是外族的教派领导者,在风翼两国也是有名的高手,只是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所以少衣一直没有猜出他的身份。但两边的教派关系和政治关系却截然相反,虽然军队在作战,然教派之间却一直十分和睦,这也算是奇事一件了。而蒟桑和尹丘也有着几分交情。
那老者原本和少衣动手就觉得有失身份,此刻又听到少衣是尹丘的孙女更是头痛不已,对着尹丘的质问,他只得道,“我只是还个人情而已,伤了你孙女也是意外。”有些头痛,毕竟伤了人还是伤了人。
尹丘原本也无意与蒟桑动手,毕竟两人的修为相差无几,少衣受的伤还不是忒别厉害,可见蒟桑当时也是手下留情了。只是外族的教派和政治一向泾渭分明,这次蒟桑来战场难道是代表着他们两者的统一吗?这才是尹丘最担心的,现在看起来倒是他多心了。
但要说的话还是得说下去,“那也不能伤了我孙女啊!我就这么一个后辈了,你……”少衣在一边听了差一点笑出来,她这外公是在是强,难怪和禾柏老人有交情,简直是物以类聚嘛。
蒟桑显然也挺了解尹丘的,忙打断道:“我保证将她的伤治好可以吧。” 尹丘的缠功他见识了不止一次,实在无心在此时此刻再领教一趟。
“不用了,”少衣开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可以治的,多谢前辈关心。”拒绝一切企图,少衣温婉一笑,道:“没事就都回去吧,天色已经不早了。”说着也不理会别人的反应,缰绳一带,前马回头。
众人显然被她的言行惊到,闹了这么半天,又扯进去这么多人,这仗就不打了?
“还想着要打仗?”少衣的停住离开的步伐,“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所谓的战争究竟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值得人们用唯一的生命去换?若是守护自己的家园则无可厚非,若是为了什么开阔疆土那就好笑了,三尺黄土足够埋下任何一个人的尸体,又要这么多土地干什么?若是建功立业——”少衣笑了一声,“劝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长叹一声,少衣拍马远去。
沉默,漫长的沉默。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少衣留下的问题,回顾两边将士的表情,谁都知道不会再有一个人愿意拿起手里的利刃。
回营的路上,没有一个人敢探看古斯特的脸色,一场蓄谋已久的战事就这么轻易消失,谁都不敢承受古斯特心中的雷霆之怒。昏暗的火把照亮着前面的路途,古斯特犹如一片沉默的大海,暗潮汹涌。
离别
少衣一回到军营就很直接地往床上一躺,她快累死了。至于那个内伤,反正早晚会好的,急着去服药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她从现在开始就准备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反正是个新角色,她还蛮有兴趣的。
两国的将士同生共死了这么一次,之间的隔阂也消失了,至少是暂时消失了。所以,此时此刻,两国的高级将领都坐在了一起,虽说是共商大事,其实是各怀心思。
李颀忍不住低声问展墨翔:“老大,那个邵逸真的是女的?”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展墨翔点头道,“没错,她是因为方便才办作男子的。” 展墨翔理解李颀的心态,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她一直喜欢这样。”
这话一出口,营帐中的气氛瞬间有点诡异,毕竟少衣与君逸萧的关系人尽皆知,而此次少衣是通过展墨翔来到这里的,加上刚才展墨翔的语气太过亲昵,让人不怀疑也难。
彭华言是个聪明人,忙问:“老大,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