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跨马提枪,貌似武将,对国家大事,漠不关心,算是哪路鸟……”
公子一摆手:“杨洪,不得无礼。”
“他不说人话!”杨洪横了潘仁美一眼。“公子,据那些老百姓说,那批队伍足有三四千人,穿的是大宋军服,说的却是辽国话。清一色马队,骑术很高。得了,咱也别管是真是假,赶紧走吧。您若有个好歹,我向老夫人也不好交代。”
公子不理杨洪,扭头看了看佘赛花,又看了看潘仁美。说道:“二位。根据你们的穿衣打扮,不像普通老百姓,请问你们可是佘塘关的将领吗?”
潘仁美抢先回答:“当然,这位小姐就是佘塘关老元帅佘洪洲的女公子,名叫佘赛花。我乃康平公主赵京娘的义子干儿,姓潘名洪字仁美。你,你叫什么名字?”
“佘赛花?”公子微微一愣,若有所思。“失敬,失敬。在下杨继业,家住赤州。先父杨衮,人称火山王。他老人家在世时,常常提起余老叔父。小姐,叔父一向可好吗?”
“噢?”赛花又惊又喜。“您就是杨老伯父的公子?十余年前,我曾见过老伯一面。听公子的话音。莫非老伯……”
“做古三年了。”杨继业长叹一声。“小姐,有关辽兵奇袭的事情,城中可曾得到情报?”
“这……”赛花摇头。“家父也许知道,我却从未听说。”
“如果属实,佘塘关还要多加防备。”
潘仁美见他二人唠得挺亲热,不由醋性大发:“姓杨的,辽兵来不来,佘塘关防不防,那是国家的军务,与你这个平民百姓无关。你如果没什么事,快走吧!”
赛花心中好笑:这个潘仁美天下少有。杨继业是走是留,你岂能做主?也罢,就凭杨继业刚才那一箭,他肯定是位武林高手。我何不将他请到关中。万一辽兵真的到来,他便是父亲的好帮手。辽兵不来,也气气这个潘仁美。主意拿定,抬头说道:“杨公子,你我两家乃是世交,路经佘塘关,岂能越门而过?据我父亲说,你们杨家最懂礼节,你既然称他叔父,登堂拜见,也算人之常情吧?”
“这……”杨继业稍加犹豫,“不瞒小姐,在下奉了老母之命,准备进京,了却一段当年的公案。既蒙小姐盛情邀请,不敢推辞,愿进高关参拜叔父……”
“嘿!”潘仁美果然气得眼前发黑。
赛花命争四个丫鬟头前引路,自己与杨继业并马而行,把个潘仁美甩得老远。小家人杨洪最受凑趣:“潘少爷,你孤孤单单,怪可怜的,我陪你一块走吧。”
“滚开!”
“瞎,好心没好报!”杨洪嘻嘻哈哈,并不生气。
来到佘塘关,佘洪洲闻讯,喜从天降,忙命三子赛豹代表自己,将杨继业迎入帅虎厅。杨继业大礼参拜,佘老元帅双手搀拄,上下打量数遍,连连称赞:“好,好。将门虎子,又是杨家一代英豪。你今年多大岁数,可曾娶亲了吗?”
“晚生虚度二十四岁,忙于习文练武,尚未婚配。”
“有志气,前途无限!”佘老元帅似乎有意地看了女儿一眼,把个赛花羞得粉面通红,扭头回归后宅去了。老头哈哈大笑:“继业,你的父亲好吗?他已经数年不来信了。”
“启禀叔父,家严做古三年有余……”
“啊?死啦?”佘洪洲长叹一声。“唉,盖世英雄,名扬四海,终归也走黄泉路,继业,你这是往哪里去呀?”
“奉母亲之命,前往京都开封府。”
“噢?”佘洪洲纳闷。“继业,我那老嫂子专门派你进京,莫非有什么大事吗?” “说来话长。”
书中交代:早在八年以前,后周世宗皇帝柴荣委派赵匡胤挂帅,前往太原府攻打反叛刘崇。两军阵前,赵匡胤与北汉元帅杨衮铜锤换玉带,立下盟约:杨衮之子杨继业永保宋王,宋王也必须重用杨继业。这段书目在“引子”中讲过,不再赘述。
后周世宗柴荣当了四年皇帝,一命归天。赵匡胤陈桥兵变,建立了宋朝。那时.火山王杨衮已经病人膏育。他把老妻金氏夫人及儿子继业叫到跟前,宣布遗嘱:“赵匡胤雄才大略,定是人间一代英主。当年铜锤换玉带,我答应让继业保他,言而有信,不能失约。我自知不久于人世了,丧事过后,我儿继业不准耽搁,要立刻背上玉带,进京投靠明君……”
“孩儿明白。”继业心想:赵匡胤当年只是个宋王,迫于两军形势,铜锤换玉带,无非是为了缓解杀伐。如今人家当丁皇帝,富有四海,名臣林立,把我杨家早就淡忘了。而父亲这个人过于诚实,小小往事,牢记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