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是藐视本帅,把牲口贩子与本帅相提并论,我且让他知我厉害: “休走看叉!”叉盘响处,钢叉直奔延昭刺来,延昭摆枪招架,返手枪奔韩昌刺来,韩昌摆叉拨枪,杨延昭故意地装出一副枪法无序,惊慌失措的样子,韩昌不免心中暗笑,这一交手,牲口贩子的本相露出来了,今日我定取他首级。韩昌叉叉紧逼,势如急风暴雨,使对方没有半点喘息机会,杨延昭趁势作假,节节败退,虚刺一枪,拨马败走,韩昌催马紧紧追来。
城上观战的八王脱口说道:“任炳败下来了。”寇准说:“王爷,莫怕,好戏压大轴,好菜在后头,无败则无胜,此乃军中之常事也。”
此时韩昌正追延昭,阵脚处花刀将岳胜催马举刀冲上前来,让过延昭,一刀直奔韩昌劈去。韩昌往旁边带马闪身,注目观看,此人赤面、金铠、绿袍红马,三停大刀寒光逼人,这不是边关将岳胜吗?听说扬延昭一死,岳胜等杨延昭的好友大都退隐辞官,怎么今天此人又出现于疆场?没等韩昌想明白,岳胜又一刀向韩昌砍来,韩昌摆又还招,二人战在一处,岳胜只打了五、六个回合,拨马败下。韩昌把钢叉往生中高举,大喊声: “三军们,冲!”一声令下,辽军兵士舞旗纵马铺天盖地拉成一线向瀛州城扑来。
此时,杨延昭已在门旗附近,立马端枪观察阵势。五百只副武装的牤牛在几面大旗后面遮挡着。两位七十二品牛将军和另几位牛倌都在尽心尽职地看着牛群。董铁锤不时地冲着那披着虎皮的“金小子”说几句话: “别着急啊,马上就要开饭啦!”
那大黄牛和其它几只站在前面的牛,不时扬首晃角,蹄瓣刨地,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意思是在说:“什么时候开吃呀?我们都饿急啦!”
杨延昭见岳胜败下,引辽军大队线而上,暗说时机到了,他吩咐阵角宋军:“擂鼓开旗!”只听咚!咚……鼓声响处犹如滚雷落地,空谷飞车,牛们一闻鼓声,按照这一时期的经验,知道这是开餐的信号,一个个摇尾晃头圆睁牛眼,角上的钢刀明光闪闪。忽地一下几面大旗同时打开,董铁锤、宋铁棒及几位牛倌,一声吆喝,五百头牤牛象一股浪潮向辽军冲去。
牛们一看见面前的这些辽兵,心里都乐了。牛们想,这些肚子里有草料的人,每次见的太少,不等吃饱就没啦!这回可多,“老鼻子”啦!该吃顿饱饭啦! 牛们往上一冲,韩昌在马上为之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战场上出来牛群啦?是姓任的这个性口贩子想跑?把牛也带着?不对呀!想跑也不能在这跑啊!他仔细一看这些牛身上披甲,角上缚刀,直冲辽军而来,有几个辽兵闪躲不及已被牛撞翻在地,鲜血直流,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韩昌忙拨马后撤,他想撤到营垒之中,闭门坚守。这些牛们大显威风,横冲直擅,驰骋疆场,把辽军们抵撞得东倒西歪、溃不成伍,有的想往后撤,都来不及了。牛们见到辽军低头就抵,辽军兵士躲不开的一下子就被开膛破腹,困为这些天来牛们对开膛破肚这门技术已经掌握的非常熟练,这是为了解决饥饿问题练出来的本事,一下一个,又准又狠。今天牛们很气忿,它们付出了力量却没有满足自己的要求,抵撞开一个辽军的肚子,没找着草,竟是些个红赤鲜鲜的东西,用舌头一舔,好烫,不能吃,又撞开一个,还是这些东西,牛们纳闷,今天怎么换了热的啦?撞吧!说不定就会撞出一个有草料的来,但是撞一个没草,撞两个没草,牛们在饥饿难忍的情况下加快了撞的速度,尤其耶披着虎皮的“金小子”,比老虎还要凶,野性发作,所向披靡。
战场上,辽军尸体东躺西卧,鲜血横流,五脏外滥,肝肠涂地……被这突如其来毫无准备的牤牛大军撞杀的懵头转向,直到倒下了无数具死尸这才想起来往回逃跑。
辽军们往下一跑,牛群随后紧追。因为牛们这样想;每回吃草,这些人都不动,今天这些会动的人肚子里都没有草,竟些个热古嘟嘟缠绕不清的东西,那些个往回跑的大概肚子里有草,怕我们吃着,真是世道变了,经常被我们吃的人,现在也不让吃了,追!牛们紧追不放。
就在辽军线崩溃之时,早已在后迎埋伏下的大队宋军齐声呐喊,挥舞着兵器一齐冲杀上来,鲁南王郑印,瀛州知州呼延丕显,先锋杨宗保,花刀将岳胜各带一支人马向辽军追杀,前有五百牤牛开路,后有千军万马追击,一望无际的战场上,黄沙映日,杀气冲天,马嘶人喊,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尸横遍野……
在城楼上观战的八王千岁,见知此壮观场面不免为宋军的胜利而欢欣鼓舞,命人搬过催阵鼓,亲自为宋军擅鼓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