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蹿过去,用脚踏住了他的肚子,高声喝道:“别动!动一动,我便要你的狗命!”
来者见此情景,吓得魂不附体,面如土色,豆大的汗珠子一个劲儿地往下淌,乖乖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了。杨宗保急忙抽下腰中的丝带,紧紧地捆住了他的双臂。定睛一看,只见此人:
年纪十八九,长得细腰奓背,双肩抱拢,高个头儿。面如玉,眉似剑,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白白的牙齿,元宝口。上穿青缎,下穿青绸,一身段打扮,甚是讲究。
杨宗保看罢,心中十分纳闷:“嗯?此人长得慈眉善目,不象个歹徒。再说,我与他素不相识,为何前来行刺?其中必有缘故,待我问个明白,再作处置。”于是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
行刺人见问,惊恐万状,两眼死死地盯着杨宗保,默默无语。
“为何不语?你是聋哑之人吗?”
“我,我不是聋哑之人。”
“你与我有何冤仇?”
“无有冤仇。”
“既然无有冤仇,为何前来行刺?”
“这,这......”
杨宗保见行刺人说话支支吾吾,料他有为难之处,于是缓和了口气说:“壮士,你前来行刺于我,可知我是谁吗?”
“小人不知。”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刺杀我呢?”
“这......”
“壮士,莫要害怕,不不会随便将你杀死的!”说罢,杨宗保弯腰给行刺人松了绑绳,“壮士,起来吧!”
行刺人慢慢站起身来,抱拳施礼,低声说道:“多谢不杀之恩!”
这时,杨宗保拉过一把椅子,放在桌旁,面带微笑地说:“壮士,来,坐下叙话。”
行刺人稍定心神,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
杨宗保也坐稳身形,说道:“壮士,告诉你吧,我的祖父是金刀令公杨继业;我的父亲,是镇守三关的元帅杨延昭;我是令公之孙,元帅之子,名叫杨宗保。”
“啊!你是杨少帅啊?”
“对,我就是杨宗保。”
“杨少帅,你这是为谁戴孝哇?”
“为我父帅。”
“杨元帅因何故去?”
“唉,说来话长啊!我家父帅一见辽寇大败,边关安靖,思念祖父之情深切,便差派孟良叔父前去北番洪羊洞盗骨。焦赞叔父只恐孟良叔父力单,暗自跟随相助。不幸,二位叔父身亡番邦。父帅闻此噩耗,悲痛成疾,一病身亡。圣上念我杨家扶保社稷有功,降下圣旨,赐我杨家众将回乡安葬父帅,为父帅守孝三年。”
“杨少帅,你是在此守孝呀?”
“正是。”
行刺人闻言,羞愧万分,低头思想:“杨家乃忠良之家。杨家众将赤胆忠心,扶保大宋,转战沙场,碧血洒尽,为国为民立下了汗马功劳。今晚,我却前来行刺杨少帅,做此伤天害理之事。我,我,我为何如此糊涂哇!”想到这里,“扑腾”跪倒在杨宗保的面前,连声说道:“杨少帅,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杨家,我有罪呀!”
杨宗保见此情景,急忙上前,将行刺人搀扶起来,和蔼地说:“壮士,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有何言语,慢慢讲来。”
行刺人被杨宗保搀到椅子上,擦了擦眼泪,说道:“杨少帅,我对实说了吧!我叫刘英,是沧州刘家庄人。只因家中贫寒,爹爹给人保镖,挣些银两糊口。我自幼跟随爹爹习武,学会了十八般武艺。一年夏天,爹爹忽然身患暴病,不幸去世,抛下我母子二人,无法度日,实在无奈,便离开了家乡,四处奔波,依靠卖艺为生。前些日子,我母子从汝州来到了池州城里。一天,我正在大街上卖艺,突然来了几个兵丁,说池州总兵请我母子进府。母亲不知为何,我也不知凶吉,再三推辞。兵丁不允。我母子二人提心吊胆地到了总兵府,见了总兵。他问了我的姓名,问了我的家世,试了试我的武艺,便说,‘你年纪轻轻,又有一身武艺,常年闯荡江湖,也不是长久之计呀!眼下,我正在选取家丁,想把你母子二人留在我府。你若干的出色,我可给你一些银两,买几亩土地,盖处宅院,再娶个妻子,也好成家立业,安享富贵。你们意下如何?’我一想,总兵说的都是好意,同母亲一商量,就答应了。”
杨宗保听到这里,问道:“刘壮士,这个总兵叫什么名字?”
“这个总兵姓周,名叫恒武。他兄长叫周恒威,是当朝的驸马,又是东京城的京僚大元帅。”
“刘壮士,你是总兵府的家丁,不在府内,渭河半夜三更前来暗杀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