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帮帮主!”
“这帮派仍存在吗?”
“早就被‘金龙帮’吞并了!”
“那他清理什么门户?”
“现在的‘金龙帮’沁阳分帮帮主‘飞天小神龙张之凡’便是他的传人!”
“那他……”
“白鹤帮是张之凡那不肖拱手让与‘金龙帮’的,不然他怎能当分帮主!”
“东方前辈不是功力尽失了么?”
“大还丹起死回生,活了他的生机,老夫助以一臂之力,便使他前功尽复。”
“哦……不好!”
“什么不好?”
“金龙帮高手如云,东方前辈要清理门户,恐怕凶多吉少!”
“老江湖自有他的打算、可为则为,决不致鲁莽行事,这可不必替他担心,临别时,老夫也以此相嘱!”
“晚辈要去找他……”
“何事?”
“一方面叩谢当年救命之恩,一方面或为他尽一分绵薄,另外想请他老人家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当今的‘赤后门’少主是否是他女儿!”
“何时动身?”
“等敝会中人入庄安居之后!”
“嗯,天快亮了,你入庄歇慈吧,把这四坛毒药搬入庙中藏好!”
“何不毁了?”
“将来也许有用!”
“这……”
“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屑于利用这剧毒之物。”
“晚辈是有这意思,不过……东西是老前辈得来的,老前辈有权决定!”
“老夫很欣赏你的为人。你走吧,东西由老夫销毁。”
“如此,晚辈告辞!”
南宫维道回到庄中,不愿惊动“金钗魔女”,随便拣了间房安歇,此时距天明已不远,他也无心睡觉,跪在床上运本门心法调息。
红日满天,他收功出房,到了前面正厅,见“金钗魔女”正默然孤坐。蒙面中已除去,那奇丑的面容使南宫维道为之心颤。那是她不幸的标志啊!
“金钗魔女”起身道:“孩子,你回来了?”
“是的!”
“你怎么一去不返,我担心……”
“小侄是到宋家店联系会中人!”
“哦!结果如何?”
“已见到我师伯范文昭,大约明后天他们便可到来!”
“金钗魔女”幽凄地一笑,道:“孩子,我要走了!”
南宫维道一怔,道:“伯母要去何处?”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
“伯母原来答应小侄留在此间的?”
“我不想见任何人……”
“这一点,小侄可以安排……”
“听我说,这一天一夜,我突然想透彻了,夫妻、母女,一切都是空的,争来争去,争的是一口气,得到的又是什么?我所遗憾的是身为江湖儿女,不得不走上这诡谲而悲惨的道路,何苦呢。”
这一席话,出自“金钗魔女”之口,南宫维道并不怎样惊奇,因她本是一个命运乖歼的女子,他只感到有些鼻酸,不知是同情她,还是替自己可怜。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恨生为江湖儿女”,一句话道出了江湖人的心声,身不由己啊!
他感到无话可说,但又不能不说。
“伯母已绝意江湖?”
“可以这么说。”
“小玉呢?”
“金钗魔女”一怔,随即凄凉地一笑: “她有她自己的命运,她长大了,做母亲的不能保她一辈子!”
南宫维道的确词穷了,无可奈何地道:“不错,可是……”
“孩子,正如你昨天所说的,比如我死在她手里,或死在‘赤后门’人手下,又怎样?我想不开,走极端,结果是什么?”
“伯母的想法完改变了!”
“如果我早想得开,悲剧不会发生,也不致落得如此下场。我所爱的人呢?我牺牲自己,得到的代价是什么?孤苦伶仃,无尽的悲哀……”
她的眼睛湿润了,奇丑的面容在抽搐。
南宫维道知道劝也无用,黯然道: “如果小侄寻到小玉,何处去见伯母?”
“金钗魔女”泪水滚落腮边,久久,才幽幽一叹道:“她如果愿见我一面,到从前的地方来!”
“伯母一定要走?”
“我为什么要留下?”
一句话反问得南宫维道哑口无言。怔了片刻,才道:“伯母何时动身?”
“现在!”
“有什么教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