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织梦者了。至于他的梦是什么，相信已经深有体会。”
海上生明月。
高山流水，明月之章。
岂止是深有体会？
想到这里，他眼前一亮：“我已经学会月光了，难道不能照葫芦画瓢弄个山寨？”
然后，萝拉的冷水便毫不留情地泼下来。
“月光，不是明月。”
萝拉道：“光为表之应用，月为里之实质。
对应用一道得心应手，但对海上生明月的实质却一无所知。
一直都是这样，擅长应用，却对核心缺乏兴趣，纯粹将乐章和乐理作为工具。但凡有点兴趣，都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
“他教过我了。”叶清玄嘴硬：“没道理不能照搬。”
“他只是指了一条路给而已。”
“路？”
叶清玄笑了：“我可没有看到有什……”
还没有说完，他就愣住了。
梦，梦的尽头……梦的尽头……到梦的尽头去！
瞬间，叶清玄猛然从地上弹起，用力地拍了拍头：“我怎么忘了这事儿！”
叶兰舟一开始就给自己留下线索了。
可自己却找岔了方向。
梦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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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狼笛被叶清玄从梦中吵醒。
许久之后，他揉着眼睛推开门，看到门前双眼发红的叶清玄，便露出苦涩的神情：“又有什么事儿？
叶子，我知道现在心情很焦躁，但总要让人睡觉吧？不是谁都跟一样，不眠不休像机器一样二十四小时开工，我这才刚躺下，眼睛还没闭上呢，要干活儿也要到明天再说吧？”
叶清玄握着他的手，郑重恳请：
“帮我个忙。”
“……”
狼笛愣住了，沉默半响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压扁的烟盒，翻出了一根歪歪扭扭的烟卷，点燃深吸了好几口之后，摇了摇头，总算清醒点了。
“说吧。”
他叹息：“又犯什么事儿了？我这个有史以来最废柴的权杖大师能不能罩得住？”
叶清玄摇头：“知道我想让帮的忙肯定不是这个。”
他愣了一下，“想带夏尔闪人？”
“也不是。”
于是狼笛的神情就越发地愁苦了。
“我不帮可以么？”
“狼笛，可是我的好朋友啊。”叶清玄按着他的肩膀，眼神诚挚：“好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总是应该的，对不对？”
“……”
狼笛的表情顿时变得很精彩：“为什么好朋友这个词儿从的嘴里说出来，就一股人渣味儿？”
叶清玄直截了当地问：“当年叶兰舟在圣城究竟做了什么，在静默机关里待了这么久，怎么也能知道一点吧？
我说的是百臂巨人那一部分。”
“……这都知道了？”
狼笛一愣，许久，苦笑着摇头：“等我换个衣服。”
五分钟后，狼笛穿戴妥帖，重新回到门前。
“走吧。”
他抽着烟，在前面带路：“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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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叶清玄乘着升降梯，来到静默机关的禁忌文书保存中心、
阴森如坟墓的大图书馆中依旧一片寂静。
可叶清玄却浑身轻松，没有丝毫不适，倒不如说，他反而如鱼得水。反正在皇家图书馆里也都是这样，除了没灯之外，似乎就没什么差别。
要不是知道自己身处异国，他还想把高文再叫出来聊聊呢。
很快，他在柜台之后见到了枯朽又苍老的侏儒管理员。
“管理员先生，我们要查阅一部分档案。”狼笛开口说道。
“怎么又是……哦，又多了一个新面孔，是的朋友？”
侏儒撇了叶清玄一眼，伸手：“有权限么？”
“没有。”狼笛摇头：“这是私下的查询，没有任何授权，我们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侏儒吧嗒了一下嘴，见怪不怪：
“那就要按规矩来了，谁来支付代价？”
狼笛让开身，露出了身后茫然的叶清玄：
“他。”
侏儒颔首，从柜台之下取出一架古老的青铜天平，摆在桌子上。
古老的天平上装饰着华丽的花纹，似乎隐隐与遥远的什么地方呼应着，散发着静谧的波动。
“我不管想要知道什么，也不管想干什么。”
侏儒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