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九尾狐与魔种的善后报告:

    涉案人:一级驱魔师项诚、一级降妖师迟小多

    报告结果:斗争过程中触发特级警报,涉案人员数万人,开封龙亭湖暂时封闭。

    组织批复:以《河南开封爆发大范围流行感冒》为善后新闻,送交各电视台,电台,有关善后人员要切实控制好离魂花粉的传播。

    黄河岸畔,旌旗与招幡猎猎飞扬,上游壶口处奔腾而来的咆哮河水夹带着碎冰,奔腾向东。河南省驱委的别墅里,项诚被一个封印困缚在椅子上,他的头发桀骜不驯,眼眸深邃,眼睛下带着睡眠不足的,浓重的青色,眼里密布红丝。

    门被打开,林语柔走进来,外面分由两人把守,林语柔坐在办公桌后,项诚抬眼,望向林语柔。

    “聊聊吧。”林语柔说:“我一直没想到,对我们的恨这么深。”

    项诚沉默不答。

    另一栋别墅里,迟小多安静地躺在沙发上,陷入了沉睡,壁炉里燃烧着跳动的火苗。

    陈真、可达与周宛媛三人各自坐在客厅一角,疲惫不堪。

    可达手里玩着一个打火机,周宛媛说:“确定?”

    “老佛爷这么吩咐了,有什么办法?”陈真答道。

    可达说:“这次的事,怪我。”

    “不,怪我。”陈真说。

    可达:“小多什么都没说,想必就是怕我们把项诚的传家宝给收走了,反倒把他逼到天魔的阵营里去。”

    “是我判断错了形势,但是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陈真答道:“项诚的内心十分不稳定,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洗掉,重新再来。”

    周宛媛说:“这么喜欢领责,怎么不到隔壁去,把责任担下来?”

    “我是想担。”陈真说:“担得了?九尾狐最开始就想利用我们和项诚的嫌隙,诱发出他的心魔,再把他带到圣地去。”

    审讯室内,林语柔看着项诚,项诚久久不发一言。

    “我很佩服的勇气。”林语柔说:“就像的父亲一样,有责任感,有担当,我以为在迟小多击破九尾天狐的那一刻,会趁机脱逃,不会再回来的。”

    “爱情给我勇气。”项诚沉声道:“就像我的爸妈一样。”

    “真的以为的父母之间,是纯粹的爱情么?实话告诉吧,的妈妈,只是在利用的爸爸。”林语柔说:“知道组织为什么拆散的父母么?”

    “岂止拆散而已。”项诚淡淡道:“是杀了她。”

    “我不得不动手,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的,根据周茂国的报告,的爸爸,在一次诛魔的任务中遇见了她。”林语柔淡淡道:“对了,不得不说一句,项建华是周茂国那一届里最有培养资质的驱魔师,失去他,是我们最痛心的事。”

    项诚看着林语柔的脸庞,她的表情一如既往,无悲无喜,就像看透了许多事一般。

    壁炉里的火焰跳跃,可达朝陈真道:“那条狐狸这么大费周章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他体内的种子。”陈真答道:“利用我们和他之间的嫌隙,催化那枚种子,让巴蛇彻底黑化,回归天魔麾下。要不是迟小多,项诚最后就会发狂,在九尾狐的控制下,杀掉我们所有的人。”

    可达道:“现在人也带回来了,事情也平了,妖也除了,还想怎么样?”

    “事情还没有平。”陈真说:“魔种是永远除不掉的,它一直在项诚的灵魂里。”

    “那要怎么办?”周宛媛蹙眉道。

    陈真沉默了很久很久。

    项诚忽然开口道:“我知道,她要把我带到妖族里去。”

    “愿意去?”林语柔眉毛一动,说:“一半是妖,一半是人,的母亲生下之后,巴蛇的主魂便附着于的身上,与相伴相生,无法剥离。”

    “在七岁的那年。”林语柔说:“记得的母亲走了么?”

    项诚没有回答。

    林语柔说:“她的真正身份,是负责孕育一代又一代天魔的圣女。她在山林里沉睡,每一千年醒来一次。孕育天魔的方式,需要两个条件,一是象征地脉的蛇魂,另一个条件,则是从天空中采集而来的魔种。”

    说着林语柔打开包袱,把那个雕像放在项诚的面前,雕像是条蛇,缠绕着一个裸|体的女人。

    “蛇魂诞生一次需要一千年,魔种采集齐备,也需要一千年,蛇魂与魔种结合,方能孕育出新的天魔,而各代天魔也以千年为周期,消湮,再生,如此轮转。”

    项诚深吸一口气,微微发抖。

    林语柔又道:“比起约定的时间,她提前三十年醒来,醒来之后,与父亲相识,并令蛇魂脱胎而出,成为了。”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天魔与圣地所有的妖魔都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