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的“魔”,然而并非每一个死去人的执念都是黑暗的,也有人抱着守护、爱与关怀的执着而死去。于是他们的灵魂经由土葬,海葬,最终被地下水带入海中,形成了摆渡的孤岛亡鲲,在遥远的大海上等候自己的亲人。

    “觉得呢?”迟小多反问项诚。

    “我也不知道。”项诚答道,“没想好。”

    两人静了片刻,项诚想了想,说:“以我对天魔的了解,我有一个计划。”

    “说来听听。”迟小多合上本子。

    “是降妖师,知道不动明王真武。”项诚说。

    迟小多点点头,项诚起身,躺到床上,沉默片刻,而后道:“不动明王真武,一共有六件。”

    “嗯。”迟小多答道,“和普通的法宝不一样,它是用神力化出来的,属于幻武,理论上不依附于任何实质上的武器,直接存在于的三魂七魄里,直到每一任继任者去世前,真武才被继任人附着于特定的物件上,交给下一任继承者。”

    “有点像活佛转世。”项诚说,“我爸让我找齐这六件武器,我想他很可能就是为了对付天魔。按道理,天魔是几乎不可能杀死的,但是这一次,魔种在我体内的蛇魂上。”

    迟小多一震。

    “对。”迟小多喃喃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项诚说:“所以当我拿到六件真武时,不动明王真身就能恢复最大的力量,再等待时机,直到天魔的‘朔’来到,此消彼长,天魔正处于最衰弱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彻底除掉它。”

    “可是怎么操作呢?”迟小多问,“假设得到了六件真武,要让蛇魂和体内的人魂分离,再杀掉整个巴蛇吗?”

    项诚嗯了声,迟小多过去,趴在项诚的身上。

    “会伤害到的身体吗?”迟小多追问道。

    项诚眼里现出一丝迷茫,继而摇头道:“应该不会。”

    “不会个鬼啊!”迟小多怒吼道,“又想骗我?”

    项诚:“……”

    迟小多现在已经完全看穿项诚那一套了。

    “不管怎么样。”项诚说,“先拿到真武再说吧。”

    “我觉得这件事始终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迟小多说,“我也有个想法,不过手头的资料还不够,得等这一步结束后再说。”

    项诚想了想,说:“专业好,到时候我听的。”

    两人都笑了起来,迟小多想好了第二天侦查驱委的细节,不由得有点紧张,但是有项诚在,他是不怕的。

    “不要担心。”项诚说,“被发现的几率很小,总要冒一下险。”

    “嗯。”迟小多答道。

    迟小多感觉到项诚变了,看来他们分开的一个月里,项诚仿佛想通了许多事,不再什么都瞒着他了,几乎是有问必答,他枕在项诚的手臂上,互相抱着,项诚对他亲了又亲,两人都有种抓耳挠腮、不能逾距的憋屈感。

    “怎么变得这么听话了。”迟小多说。

    项诚眼里带着笑意,说:“我以前不听话?”

    迟小多怀疑地看他,项诚闭上双眼,嘴角还带着笑。

    “我经常做一个梦。”项诚闭着眼睛说,“在龙亭湖边,驱委的人都来抓我了,所有的声音也都消失了,在我的面前,有一团黑色的雾。”

    “那次已经不清醒了。”迟小多说。

    “嗯。”项诚说,“我低下头,看到了站在面前,手里捧着真武,举起来……梦见这个画面的时候,我就在想,无论什么事,以后都不能再瞒着了……我怕再去做危险的事。”

    “还不是害的。”迟小多哭笑不得道。

    “一二三,睡。”项诚关了灯。

    北京的冬天降到零下十度,灵境胡同前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天空雾蒙蒙的一片黄,梧桐树光秃秃的,有种苍凉的感觉。

    迟小多身上贴了一堆暖宝宝,笨重地下来,本能地只想哀嚎。

    项诚握着迟小多的手呵气。

    “马上,进去就好了。”项诚低声说。

    迟小多本来觉得进驱委偷东西实在太不厚道了,然而为了避开可能存在的耳目——毕竟那道闪电的存在,令他们无法判断组织里是否还有更高一层的奸细,皇天后土,天脉地脉,敬请谅解……希望这一次能顺利取回项诚的武器。

    两人进了一家咖啡厅的后厨,妖怪们在厨房里早已准备就绪。

    项诚脱下羽绒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小马甲,衬得身材挺拔,有驱魔师来上班,项诚端着早餐的盘子出去,不小心碰了下。

    “哎!”

    “对不起对不起……”项诚忙给那驱魔师擦了下,另一个妖怪趁机把一个黑色的木制图腾塞进那驱魔师的包里。

    驱魔师没说什么,上了二楼,取出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