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是越说得直接皇上越肯接受,无往不利。方才我若不答允,她自然会直接领了许怡人直接去见皇上,虽说有些不合规矩,但她未必做不出来。何况,皇上对美人是来者不拒,又不肯拂她的面子。

    玉娆脚尖点着地下一盆盛开的朱红杜鹃,细密的花瓣印着她绯红的金丝蝴蝶(看不清)

    那日大選这许怡人就是十拿九稳的臂膀了。

    “如今是什么时候,皇后虽说失势,却不曾兵败如山倒,她何必这样照眼惹人非议?倒累的许怡人受人瞩目,得宠了也未必长久。”茶水的清香弥漫在唇齿间余香满口“好茶”我忽而明媚一笑,“何况我方才答允她什么了?”

    4.名花傾國兩相歡(部份未完)

    这一厢许怡人之事才兴起来,皇后这边却已在为皇长子的婚事先挑人了。

    彼时正是百初开的时节,而凤仪宫地气和暖,牡丹开得最早最好,自然是艳冠群芳。这一日午后春光醺暖,连殿前芳渚上一双鸳鸯也伴着沙暖慵睡,我斜倚在紫檀床上拍着灵犀午睡,眼看着垂珠帘帐白茫茫低垂散出熠熠柔光,不觉也生出几分慵怠之意。正睡意朦胧间,却听小允子进来悄悄站在了身边。我听得他良久无语,亦懒得睁眼,只道:“说罢。”

    小允子陪笑道:“扰了娘娘清眠,皇后宫里传话来,说是请娘娘赏牡丹呢。”我未应声,他自己接口说了下去,“其实名为赏牡丹,不过是替皇长子先相看正妃罢了。何况再相看,也不过是他们朱家的八小姐罢了。”

    朱氏一门自太后起已有三位后宫之主,自然不甘权位旁落。只可惜朱氏自皇后姊妹之后再无出类拔萃之女,更兼连连夭亡数位未出阁的小姐,如今最年长的八小姐乃是皇后堂兄的小女儿,不过十四而已。若非皇后在选秀之日已无择定之权,更无力置喙,又何须这般费尽心思。更何况,亲上加亲之举,也能保她后位安稳。

    小允子道:“娘娘不去也罢,什么要紧事呢。无论她心里看中谁,终究选秀那日,皇上还是要听您的意思。

    我缓缓起身,拨开重重帘帐,淡淡道:“叫槿汐进来伺候梳洗。”我瞥他一眼,“皇后是中宫之主,太后至亲。切记,谨言。”小允子忙忙垂首,不敢再说话。

    还未入凤仪宫宫苑,远远便听得笑语盈盈,如斛珠倾落,异常热闹。我问:“皇长子也在么?”

    宫门上一个小内监道:“回淑妃娘娘的话,皇长子已在了。”

    皇后病中喜静,这些日子来凤仪宫一直冷冷清清,这样热闹倒是极难得的。只见满苑衣香鬓影,莺声燕啭,人面春花相映辉然。这般春光可人,皇长子却只枯坐在皇后身侧,满面恭顺,却不见他抬眼细赏。皇后含笑看着眼前十数佳丽,再瞥一眼皇长子神情,不觉微微蹙眉,旋即含笑道:“皇儿可有中意的女子?”

    皇长子抬头迅疾扫了一眼,忙又低头道:“母后慈爱,有母后做主即可。”

    皇后伸手抚一抚皇长子衣襟上的团福蛟纹,温言道:“你自己放出眼光来挑,若看中了哪一个,自己去求你父皇。你如今长大了,母后只为你安排,不为你做主。”

    皇长子愈加低头,一转脸瞧见我,如逢大赦一般站起身来,“淑母妃万安。”

    众人闻得声音,皆停止了嬉笑,一一跪在皇长子身后,诚惶诚恐,“淑妃娘娘万福金安。”此中唯有一人远远站在后面,亦未行初见嫔妃的跪拜大礼,只屈膝一蹲算是见礼。我见她神色倨傲,衣饰亦十分出挑,远胜诸人,心中已经有数,只作不见而已。

    皇后取过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寻常相见而已,不必行这样大礼。”

    我和颜悦色道:“起来吧。今日初次相见,来日云意殿选秀,与诸位小姐还有相见之日呢。”说罢含笑看着皇长子,“皇长子愈发长高了。”

    皇后意在正妃之选,只邀请了我与德妃来应景。不过片刻德妃便已到了,趁皇后不见,悄悄笑道:“拉了我们在,来日说起来皇长子看中了哪一位,也好拉上我们说嘴,那是皇长子自己的意思挑中的,不是她说了算,就连咱们也是中意的。”

    我只吟吟一笑,微微摇头不语。

    此刻一后二妃皆已入座。皇后亦吩咐十数女子一一坐下,“今春凤仪宫的牡丹开得早,恰好又逢选秀之年,当真是好兆头。今日邀请各位入宫,一来是赏花,二来也是彼此亲近之意。”说罢又看我与德妃,“今日来的几位小姐,无一不是出身公卿的大家闺秀,又是这批秀女中最出挑的,容色既美,又识诗书,举止端庄。皇上曾向本宫说起,今年选秀,是重在为皇长子选位正妃。淑妃宠冠后宫,自己又有着皇子,就当为来日三殿下选正妃试试手吧。”

    言下之意,皇长子挑不入眼的才会放进宫里封为低等宫嫔,且有宠冠后宫的淑妃,新人们前途如何,茫然未卜,自然不如成为皇子正妃稳当。

    话音未落,众位女子看向皇长子的眼风也仿佛被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