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没有拒绝，算是默认了。
其实对于她来说，那段记忆还是十分痛苦的。
但是她也知道，只有熬过了这份痛苦，她才能寻找到埋藏在更深层次的真相，也才能结束这份痛苦。
有了接下来的打算，唐晚就没有多少胃口了。
匆忙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程明言一看，也不吃了，默不作声的起身，按照上次的方法摆好了椅子。
又从背包里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催眠用的钟摆。
他本来没打算带这个的，但总觉得今天的饭不会那么简单，离开办公室前还是背上了。
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唐晚也默契的躺在椅子上。
“晚晚，现在慢慢的闭上眼睛，慢慢的，让你的身完放松下来，按照自己的节奏做深呼吸，当你吸气的时候……”
听着熟悉的台词，唐晚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按照程明言的话去做。
很快，程明言的声音又变成了那种很近又很远的状态。
她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医院的天台。
而沈景辰，就在她面前两步远的位置。
“晚晚，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天台，医院的天台。”
“你为什么会到天台去？”
“我……我是被沈景辰逼上来的，他一直追我，我就一直跑，最后不知怎么就跑上了天台。”
“他追你？他为什么要追你？”
“我……我听到了他的秘密！别——别过来！他来了！沈景辰来了！”
听着唐晚慌乱的语气，程明言不敢再追问，赶紧转移话题。
“晚晚，放轻松，你仔细看，我就在你旁边，不用怕，有我在，沈景辰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好……有你在。”
“晚晚，告诉我，你为什会出现在医院？”
“我来看病。”
“什么病？”
“……”
“晚晚，你来看什么病？”
程明言柔声重复。
唐晚依然没有回答。
安静了几秒，却突然捂着自己的小腹，低声啜泣了起来。
“不要……不要……”
程明言正想追问，唐晚的情绪却瞬间激动了起来。
在这方面，他毕竟只是新手，不敢让唐晚的情绪太过失控，只能打响了响指，将她从催眠中唤醒了。
唐晚倏地睁开眼。
瞪着眼睛喘粗气。
缓了好半天，思绪才跟着回到现实。
“晚晚，你还好吗？”
“嗯。”唐晚应了一声，下意识的想用手背擦眼泪，却在抬起手的瞬间怔住了，“明言，我的手……是什么时候放到这的？”
“就在我问完你来看什么病，你说着不要，开始哭的时候。”
唐晚把手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放下，脑海中有一个荒谬却大胆的想法一闪而过。
程明言也有这种猜测，但毕竟没有证据，这也不是小事，他不敢妄下定论。
只能试图从有限的记忆里去摸索线索了。
“晚晚，你还记得在你刚才的记忆里，你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吗？”
“病号服。”唐晚坐了起来，语气很肯定。
“什么颜色的？上面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医院标志？”
“粉白条的，标志……有点叫不准。”
“你等一下。”程明言掏出自己的手机，翻找了半天，找到一张图片，举到唐晚的面前，“是不是这套？”
“对！就是这套！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我们医院妇产科的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