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用的,格雷丝。我很抱歉不能满足你的期望。我必须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如果我不做任何处理就让这事过去,那对其他佃农而言将会是很不公平的。”
“你怎么能如此铁石心肠!”
他没能看到,也看不出将布瑞吉逐出他最珍爱的这片土地是多么的残忍;一瞬间,卡斯汀洋太太意识到了那小屋、那些树木、丛林、牧场和篱笆对于布瑞吉的意义:他的整个生命都与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他的根就在这片土地上,它见证了他的出生与成长,他的婚姻以及儿女们的长大。卡斯汀洋太太挽起丈夫的手,直直地盯着他的脸。
“保罗,你知道你正在做什么吗?最近,我们越来越亲近了。我感到内心深处又燃起了对你的爱,而你却要无情地扼杀掉它。你不让我爱你。你可以忘掉那些无谓的东西,只记得你是个同我们其他人一样脆弱的人吗?你想要宽恕自己,但你却是个十足的绝情人。”
“亲爱的,也是为了你,所以我必须要严厉地惩罚他。因为你是如此的美好与单纯,所以我不能再仁慈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挣开他的手臂,往后退了几步。她那并没有涂脂抹粉的脸<abbr></abbr>上只剩下一片苍白,眼里布满了惊慌和恐惧。
“我无法容忍那些人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因为你是一个贞洁善良的女人,因此,保护你远离一切罪恶便是我的职责。我只要想到你可能在散步时遇见她就觉得恐怖——她,还有她的小孩。”
卡斯汀洋太太脸红了,她的喉咙发痒,想要说出什么,于是她伸出手按住了自己的喉咙。
“但保罗,请听我说,如果跟我相比的话,那个女人是清白又善良的。”
“亲爱的,你这就是在胡说八道了。”他笑道。
“保罗,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子。那个女人之所以做错事,是因为她无知并且不幸,但我知道我在做些什么。我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我拥有你的爱;我没有一点儿其他的借口。我一点儿也不比一个荡妇好。”
“格雷丝,别傻了!你怎么会有这些无聊的想法?”
“保罗,我是很严肃地跟你说的。我不是一个好妻子。对此我感到很抱歉。我想,我最好还是将一切都告诉你比较好。”
保罗一脸疑惑地盯着她。
“格雷丝,你疯了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做过——做过不忠的事。”
他站着一动不动,也没说什么,但四肢却忍不住颤抖,脸也突然变得煞白。但他仍然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她的嗓子一阵发干,然而她还是继续说着,努力地要逼出那些很不情愿出来的话语。
“我不配拥有你的爱和信任。我无耻地欺骗了你。我犯了通奸罪。”
这些话重重地击中了他,他疯狂地叫着冲向正在颤抖的格雷丝,抓住了她的双肩。他用强有力的手粗暴地抓着她,因此她咬紧了牙关,忍着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哭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爱上别人了吗?告诉我他是谁。”
她没有回答,只是很害怕地看着他,他则生气地抓住她的双肩使劲儿摇晃;他现在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进入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状态。
“他是谁?”他又问了一次,“你最好告诉我。”
她挣脱开来,但他又无情地抓住了她,并且狠狠地用力,疼得她忍不住想要叫出来。
“雷吉·巴西特。”她最终说了出来。
他粗暴地放开了她,将她推到桌边。
“你这个肮脏的畜生!”他叫道。
卡斯汀洋太太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她觉得像是快要昏过去了,于是让自己稳稳地靠到了桌子边上;她仍因适才经受的痛苦而颤抖,她的肩膀也还在隐隐作痛。他只是看着她,似乎到现在仍不明白她究竟说了些什么;他无力地将手放到了自己脸上。
“尽管我全心全意地爱你,竭尽全力地想要使你幸福。”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一天晚上,你吻我,并说我们要走得更近一些,你那是什么意思?”
“那天我同雷吉分手了。”她哽咽着说。
他残忍地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甩了你,你还不会回到我身边。”
她往前走了几步,但保罗却伸出手来阻止了她。
“看在上帝的分上,不要靠近我,否则我会伤害你的。”
她停下脚步,有那么一会儿,他们就这么陌生地对望着。接着,他又把手放到了自己脸上,似乎想要忘掉眼前这些可怕的事情一样。
“上帝啊,上帝啊!现在我该怎么做?”他悲叹道。
他很快转身,跌入了一张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