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师。</p>
他一开口，岑真再也忍不住，回头问道，“难道老师便一定是年长者吗？”</p>
孟适之看向回头的岑真和陈宁，他笑了，说道，“自古以来，哪一个为师者不是德高望重之人？我吴国可曾有过少者为师？”</p>
孟适之说完，岑真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p>
确实，吴国历史上，别说少年了，便是中年者为师的都少。</p>
陈宁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按在岑真的肩膀上，对孟适之说道，“为什么老师一定是年长者？”</p>
孟适之哂笑道，“这还用问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年长者经历的多，懂得多，学的多，参悟的多，事事多故事事通透，才高，德高，方能教书育人。”</p>
陈宁又上前一步，接着问道，“那年少者如果比年长者懂得多，学的多，参悟的多，又便如何？仍不可为师？”</p>
孟适之一愣，“这…这不可能。年轻人左右行不过一州之地，看不过一车之书，如何能够足够。”</p>
陈宁继续踏前一步，来到孟适之面前，对他问道，“包子铺家的娃娃十岁便会做包子，卖糖人家的娃娃十岁便会捏糖人，天桥下卖唱的娃娃十岁便会唱戏词。</p>
如有当世名儒想学做包子，捏糖人，唱戏词，这些娃娃就能教，这些娃娃可不可以当这名儒的老师？”</p>
陈宁盯着孟适之的眼睛问出这段话，立时将孟适之问的哑口无言。</p>
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反驳，陈宁接着说道，“什么是老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p>
陈宁指向岑真，“就因为我和他的年龄差不多，我份地位比他低，你们便因为他叫我一声老师认为他应该感到羞耻？</p>
恰恰相反，感到羞耻的应该是你们。</p>
没有人生而知之，也没有人应知尽知，这世上学问做的最好的人，他想要学做包子，包子铺的娃娃教了他，他也应该叫这娃娃一声老师。</p>
所以，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p>
是故无贵无，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p>
陈宁这一番话说得孟适之和在场的众人哑口无言。</p>
人群中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好，好一个无贵无，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p>
人群分开。</p>
“冯大人。”</p>
“冯大人。”</p>
一众学子拱手向冯致远问好。</p>
冯致远带头走了进来，看向陈宁点了点头。</p>
他边跟着两个人。</p>
其中一个看起来非常干练的中年人也在对着陈宁点头微笑，口中还在念叨着“好，好。”</p>
冯致远来到陈宁近前，对他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位是户部侍郎李芳，李大人。”</p>
又对李芳介绍道，“陈宁。”</p>
陈宁拱手道，“李大人好。”</p>
李芳看向他笑道，“好，冯大人没少在我面前夸你，刚刚听了你那一番话，冯大人确实是没夸错啊。”</p>
冯致远又指向他边另外一位年轻人，“这位是颍州解元，李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