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星河不禁愣住。
老祖宗随口的一个安慰而已,值得您这样一位万恶主宰如此高兴?
苏奕忽地将目光看向岑星河,“这一次,你表现的也很不错,先送你一壶酒,别嫌弃,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补点好东西。”
他抬手把一壶酒抛过去。
岑星河连忙接住,不禁心潮澎湃,语无伦次道:“祖宗,孙子我何德何能,竟能被您这般厚待!我……我受之有愧啊!”
话虽这么说,他脸上已眉开眼笑,合不拢嘴,双手死死抱着酒壶,生恐被人抢走似的。
小女孩翻了个白眼,这孙子当的的确深谙“不要脸”的精髓!
接下来,苏奕吩咐了一番,大意是说自己要在此地盘桓一段时间。
两人也可以在此静修,但只要谨记别擅自闯入其他地方便可。
小女孩和岑星河痛快答应。
……
同一时间,在这五彩秘界的那座山峰之巅。
宫殿内。
孔雀妖皇坐在一张蒲团上,道,“一个未曾真正执掌命书的人,可配不上‘命官’这个称号。”
不远处,同样坐在蒲团上的星蟾子脸色微变,“老孔雀,你这是何意?”
孔雀妖皇容貌年轻明净如少女,但被星蟾子称呼“老孔雀”却并不在意。
她神色平静道:“他连命书真正的秘密都不清楚,怎可能是那传说中一言能定我等生死的命官?我只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星蟾子挠了挠头,“可命书就在苏大人手中,传闻中不是说了吗,手持命书者,即为命官!一如命运长河上一切生灵之主宰,生杀予夺,皆在命官一念间!”
孔雀妖皇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他无法打开命书,就无法做到这一步,哪怕被称作命官,也名不副实。”
顿了顿,她星眸深处泛起思忖之色,“我们这些诞生于命运长河中的生灵,在凝结本命字那一刻开始,就等于踏上了一条通天之路。”
“可同样在凝结本命字时,一身性命和大道本源,都已融入命运长河的规则秩序之中。”
“而在洪荒时代,就有多位妖祖曾印证一件事,在我们凝结本命字那一刻,无论是谁,其本命字都将出现在命书上!”
听到这,星蟾子身躯一僵,脸色顿变,“这传闻竟是真的?”
孔雀妖皇道,“不错,这就是命书的可怕之处,谁能掌握命书,谁就掌握了我们每个人的本命字,这才是命官的可怕之处,生杀予夺,皆在他一念之间。”
说着,孔雀妖皇长吐一口气,“可看得出来,那苏奕还做不到这一步。”
星蟾子神色一阵明灭不定,试探道:“老孔雀,你……该不会是另有想法了吧?”
孔雀妖皇反问道:“你就甘心去给一个假命官当奴才,只为有朝一日谋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福缘?”
星蟾子满脸苦恼之色,怔怔不语。
许久,他深呼吸一口气,道:“的确,如今命官大人苏奕在你老孔雀的地盘上,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把命书抢到手,难怪你会心动!”
孔雀妖皇静默不语。
星蟾子忽地一咬牙,哀求般说道,“老孔雀,听我一句劝,不要这么做!命之一字,玄之又玄,命书能被苏大人所得,便是命数使然!”
“换而言之,他就是命书钦定的命官!哪怕现在无法掌握命书的奥秘,以后肯定行!”
“你若去抢命书,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说着,星蟾子语气沉重道,“我可不希望你做出这样的蠢事!”
孔雀妖皇神色平静,“说完了?”
星蟾子急眼道,“难道你真铁了心要去抢!?不行,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做!”
说着,他猛地起身,怒道,“老子来是找你帮命官大人的,可不是让你害命官大人的!”
孔雀妖皇抬眼看着气急败坏的星蟾子,忽地轻声一笑,“我何曾说过要这么做?”
星蟾子一愣,“难道不是?”
孔雀妖皇微微摇头,“你我一起共患难过,相识至今,我何曾骗过你?”她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眉心的一抹“五色云纹图腾”,眼神也变得讳莫如深,“换做今天遇到那白衣僧人之前,我兴许会产生抢夺命书的念头,
但,在遇到那白衣僧人之后,我已不会再有任何惦念命书的想法。”
星蟾子兀自不信,“此话怎讲?”
孔雀妖皇缓缓道,“我信命,也知命,但在未曾从命运长河中超脱前,也不得不遵从冥冥中已注定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就让我深刻体会到,何谓冥冥中的命数,何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