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眼睛,就见窗外一道窈窕身影越来越近,立在门边,想要推门入内。
被门上的符咒一震,进不了门,又绕到窗边。
蒋文柏大气都不敢喘,他刚刚还敢摇铃,这下却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屏息不动,可那道黑影不愿离开。
“大郎,是我呀,你不是说最爱我么?你不是说要娶我进门么?”声音好似裹了蜜,娇滴滴的。
说罢就要撞门进来,被五雷灵符打中,痛叫一声。
蒋文柏紧咬牙关,那声音又变了语调,阴恻恻笑上两声:“蒋玉郎啊蒋玉郎,你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符咒被阵阵阴风吹得猎猎作响,有几张还被吹落在地,女鬼长发飘起,两只鬼爪在门框上一抓留下几道爪痕,拼却鬼力也要蒋文柏的性命。
蒋文柏这才反应过来,猛然摇动三清铃,两边廊下倏地拉起法网,金铃随风振动,“铃铃”作响,如道道法咒打在女鬼的身上。
打得女鬼身形一滞,萧真人一柄拂尘击在女鬼头顶心,清正清源趁机抖开黄符布袋,一下将女鬼套进布袋中。
女鬼在黄布法袋中越缩越小,先还挣扎,两道符一拍上去,她就一动不动了。
蒋文柏缩在被子里,抖着嘴唇喃喃出声:“红药……”
两声“玉郎”,他想起来了,二十年前,他在花舫遇上戚红药,他初入风月场,害羞腼腆,红药拨动两下琵琶勾动他心弦。
他们也曾恩爱过,比后来那些,比起袁氏,他倾心爱过的,也只有红药一人。
可他蒋家虽然败落,也门风清白,岂能娶个烟花女子为妻,实在愧对列祖列宗,越是近家门,他就越是害怕面对父母。
这才狠狠心要将红药卖掉,谁知红药听见,半夜跑了出去,原来她早就已经死了。
萧真人可不管蒋文柏跟这女鬼有什么前情后因,反正一百两银子妥妥到手了:“你放心,她绝不会再来找你了。”
蒋文柏想问问萧真人要把红药如何,最后还是没问出来。
萧真人为了抓这女鬼两顿未食荤腥,既然女鬼被抓住了,袁氏就让厨房预备一桌席面,好酒好菜的招待萧真人。
谢玄看准时机溜进厨房。
半夜三更起灶火,下人们当然不乐意,谢玄掏出几十个钱,摸着肚皮,假意道:“夜里饿了,不拘什么有吃的都行。”
厨子看谢玄话说客气,还舍得给钱,从给萧真人的菜里分了些出来,整鱼整鸡不好给,炖肉炒菜分了一半,还有七八个刚蒸好的馒头。
谢玄端着托盘,笑嘻嘻出去,就手把香油瓶子顺走了。
拿回房中给小小:“吃罢。”
小小掰了个馒头就着炒肉片吃,嚼了两口才问:“咱们怎么救她?”
谢玄也是真的饿了,两三口吃了一个馒头,他点点香油瓶子:“靠这个救她。”
夜已经深了,城门都关了,萧真人酒足饭饱,到预备好的厢房睡下了,他那两个徒弟年轻好酒,在花厅里喝个不住。
谢玄推窗放出纸鹤,让纸鹤望风,等纸鹤飞回来,轻啄他的手,他才从竹篓里扒拉出一个布口袋,布袋里的东西不住蠕动挣扎。
萧真人一间屋,他那两个徒弟一间屋,套女鬼的法咒布袋跟开坛用的法器都收在两个徒弟那儿。
谢玄撬开厢房的窗,双手一托,小小就钻了进去。
她在黑暗中也不必点灯,双目一扫,屋中何处有“气”,看得一清二楚,藏得再深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小小打开木箱,找到黄符布袋,伸出指头戳一下里头被套住的女鬼:“你别再害白雪香,我就放你出来。”
女鬼在法袋中拱了两下,她本来就没打算害她。
小小想了想又出言威吓:“你若是敢伤无辜,土地公公就收回法旨,进了阴司你也没话好说。”
女鬼依旧答应得爽快。
小小听她答应了,拧开香油瓶子,把芝麻香油倒在黄符布袋的符胆处,又扔了半个馒头进去。
抖开谢玄给的布袋,从里面钻出一窝老鼠,小小抿唇一笑,师兄这是把老鼠一家都掏出来了。
她把木箱盖轻轻阖上,留了一条缝,对着箱子道:“小老鼠,你们啃完了就逃走,可千万别被抓住。”
箱中老鼠响不断,小小跳上窗台,谢玄稳稳接住了她,把脚印抹去,师兄妹两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回到房中。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更新,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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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业有专攻,小小谢玄天生就应该是天师道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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