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看来这外表粗豪的浑货,其实挺狡猾的。侯君集冷冷道:“程咬金,本将懒得跟你耍嘴皮子,这座河阳仓已经被本将拿下,识相的立即退去,彼此尚可相安无事,否则便视作对我大唐的攻击。”
程咬金撇嘴道:“别吓俺,俺老程可不是吓大的,你说河阳仓被你拿下了,骗鬼呢,俺老程虽然不识字,但不瞎!”说完一指城头,大声道:“大家看,那是李唐的旗帜,还是李魏的旗帜!”
“程将军,那是李魏的旗帜!”齐军骑兵们大笑着答道。
刘弘基和侯君集不由暗暗冷笑,想钻空子是吧,没门!
“来人,把降将周文举带上来!”刘弘基大喝一声。
很快,魏将周文举便被带了上来,侯君集拱了拱手道:“麻烦周将军向这位齐国的程将军说明一下!”
周文举表情尴尬之极,没想到投个降都这么难,还遇上了这么一出,向着程咬金拱了拱手道:“好教程将军得知,在下的确向唐军献降了,现在河阳仓属于大唐的。”
程咬金登时把牛眼瞪圆了,凶神恶煞地厉声问道:“你哪位?俺认识你吗?”
周文举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却又敢怒不敢言,再次拱手道:“在下周文举,乃魏公座下守将,负责镇守河阳仓。”
程咬金白眼一翻道:“你说你是周文举,你就是周文举啊?有什么证据?”
周文举很是无语,他还没遇到过让自己证明是自己的浑人,只得忍着气道:“城中的守兵都可以证明,程将军要是不信,可以问问!”
程咬金竟然真的对着城头上大声吼道:“哎,城头上的魏军听着,此人可是可是你们的将军周文举?”
周文举下意识地转过头,往城头上望,这时程咬金却眼中寒芒一闪,刷的一板斧削下去,把周文举的脑袋给削掉了半边,鲜血脑浆飞溅了一地。
“你看,俺就说你不是周文举了,哪有半张脸的周文举的。”程咬金提着血淋淋的板斧,一本正经地道。
侯君集和刘弘基勃然大怒,挥刀便向程咬金砍去,后者显然早有准备,两扇板斧一架,厉声喝道:“大家都看到了,是李唐的人先动手的,弟兄们,干他丫的!”
双方的亲兵立即拥了上来,倾刻演变成一场混战!
侯君集和刘弘基肺都气炸了,左右夹击程咬金,什么睦邻友好,什么井水不犯河水都丢到瓜哇国去了。
程咬金这三板斧虽然厉害,不过以一敌二还嫌力有不逮,被打得十分狼狈,再加上唐军还有两千步兵,此时一压上来,齐军的一千轻骑兵便落于下风了。
眼前势头不对,程咬金好汉不吃眼前亏,刷刷两板斧便将侯君集和刘弘基逼退,然后拨转马头就溜。
齐军见到主将撤了,也急忙跟着撤离,侯君集率着骑兵紧追不舍,誓要取程咬金的性命。侯君集咬牙追了十几里地,终于逮到了机会弯弓搭箭,一箭便朝程咬金的后心射去,岂料后者虽然体形肥大,却十分之灵活,而且耳力也是极佳,一听到身后弦响,立即往马背上一趴!
嗖的一声,利箭掠着头皮飞过,射空了!
侯君集暗骂一声,待要再射一箭,已经没机会了,因为几名齐军已经护在程咬金的身后。
又追了几里路,前方忽然来了一彪人马,但见旗帜招展,赫然正是率了两千步兵来援的齐将薛万彻。
程咬金见状大喜,哈哈笑道:“薛老二来得正是时候!”
当下,程咬金又拨转马头杀了回去,侯君集与程咬金激战了数个回合,又见东边尘头飞扬,又多了一支齐军杀来,不由暗暗心惊,当下不敢恋战,拨转马头往河阳仓的方向驰去。
这下真是风水轮流转了,程咬金和薛万彻薛万钧兄弟合兵一处,总计近五千兵力,反身便杀回河阳仓。
程咬金追上一名唐军骑兵,一斧头将其劈杀了,然后哈哈笑道:“弟兄们,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俺们有仇,立即就报,杀啊!”
齐军骑兵刚才被追杀了十几里,损失了数十骑弟兄,正是满腔愤恨,此时有机会报仇,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很快,齐军便杀回了河阳仓城下,刘弘基刚刚率唐军步兵入城,还没来得及布防呢,便见侯君集狼狈地逃了回来,身后的齐军在咬尾追杀,不由面色大变。
骑兵来得太快了,刘弘基根本来不及做决策,侯君集便慌不择路地冲进城门,而程咬金也率着齐军骑兵趁机冲过吊桥。
哐当……
程咬金大斧一挥,把吊桥的铁链给砍断了,然后直接冲进城中,后面齐军的步兵蜂拥而入。
于是乎,两军便在河阳仓中战开了一场惨烈的巷战,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又从中午打到傍晚,双方的死伤都不轻,这下仇算是结大了,彼此杀红了眼,再也不再留手。
唐军终究是兵力处于劣势,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