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区域。
倒是遍地长草,不用为牲畜操心。
在刘狮子的设想里,他麾下不论步骑,每个什长都应该管辖十二头骡子、二十四匹马,以及一辆载重六百斤的车,屯放他们的军帐、兵甲、粮草以及一杆抬枪。
部队不过进入海北区域不过月余,刘承宗就觉得,他们可能该把植树造林提上日程了。
在海北百里和海东日月山区域,有非常广袤的林区,以杉树、柏树、杨树、桦树居多。
但再多的树,也架不住上千个兼职伐木工的练兵马营兵。
这帮人出去,三五天能把周围西番部落一年用的木料干掉。
谁让他们大帅又要造船又要造铳还要盖房子呢?
早些年火落赤还活着的时候,找木头都是派古如黄台吉带三四十骑出去,拿着刀挨个部落转悠,半年就能带上万棵十围大木回去。
所以如今海北的西番部落头人们,心态很复杂。
有心想劝劝这帮兵强马壮的家伙,别死逮着一个地方薅,一个个陕北大汉抡起斧头,伐木效率高得不行,回头再把山头薅秃了。
可是却又担心,开口一劝,这帮人再把伐木的事摊派到自己身上。
尤其这会,对海北的西番头人而言,狮子军挺进俱尔湾的事已不是秘密,但说啥的都有。
有的人说那是汉人叛军,也有人说是汉人官府,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
叛军自然穷凶极恶,官府也没好到哪去,皇帝有事了就摊派,皇帝没事就不管他们,任由蒙古人欺压他们。
因此大伙对这帮人的态度,十分类似鸵鸟。
不过也有例外。
三月初二,戴道子从南方火落赤兄弟相争的战争中回还。
戴道子不但带回摆言台吉希望驻牧海北的请求,还为晒木头的刘承宗带来了一名意想不到的客人。
摆言的请求,对刘承宗来说不是问题,海北很大,有一支扔在缓冲地区的蒙古探路队是好事。
何况这也能让他们的贸易进行更加方便。
刘承宗打算从西宁买二十个大石磨盘,让摆言挑些牧民赶着牦牛当压路石,从俱尔湾到海北跑十来趟,地面碾出一条路来。
而对于这支商队,怎么说呢,是一支从远道而来的西番进贡商队。
首领是名四十多岁的僧人,名叫尕玛拉德,是囊谦王的弟弟、根蚌寺住持。
尕马和尚带了二百匹马、一百四十头牦牛,来给皇帝上贡、顺便给西宁卫指挥使李天俞送礼。
“不过这僧人也不认识李天俞,他就是来给西宁卫指挥使送礼的。”
在刘承宗的帅帐里,戴道子拿着副牛皮绘制的舆图,给刘承宗指道:“这就是囊谦,青海进藏的南大门。”
刘承宗一看这副画工粗糙的牛皮地图,为之侧目。
他发现了个比较熟悉的名字,玉树土司,是囊谦王麾下,有几百户人家的小土司。
看来这囊谦是个大部落。
“他有多少人,这么远,一千二百里?还穿过战场,他怎么过来的?”
戴道子点点头:“他们一行三十七人,别管土邦还是蒙古人,都不为难僧人,所以路上还挺顺利,不过走了一千六百里路。”
一千六百里,比刘狮子预计中还远。
“这幅图是好东西,让人先画下来。”
刘承宗把这事交给随军画师,而后才对戴道子问道:“他来找西宁卫指挥使,怎么被你带过来了?”
刘狮子估计,这个尕马过来进贡,是对朝廷有事相求。
否则在玉树那么远的地方,任何人的统治,都对那里有名无实。
完犯不着贡马。
“我跟他讲了这边的情况,大局变化。”戴道子脸上洋溢笑意:“他就决定来找大帅了。”
戴道子道:“我问过,在他哥哥的领地东边,有个土邦首领号白利王,名为顿月多吉,势力极大四处攻伐。”
“囊谦王与白利王作战,不敌被杀,尕马所在的根蚌寺亦被攻伐,因而前来西宁,向朝廷求助。”
刘承宗皱眉道:“他觉得朝廷能帮上忙?”
世上还有这么单纯的人吗?
戴道子摇摇头:“卑职在路上跟尕马谈了很久,他们那边历来的传统,是向中原王朝的皇帝求封,同时向乌斯藏的法王求封、近来还要同时向占据北方的蒙古首领求封。”
刘承宗哭笑不得,这是叠什么属性加成呢。
跟着抬枪一起过来看热闹的陈师佛侍立在身边,在此时开口道:“大帅,我知道他们那个地方,还有那个白利王。”
说着,陈师佛指向地图道:“大帅请看他们的位置,那是蒙古人进藏的必经之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