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奥低头看向脚下的血泊。
雨滴落在血泊之中，已经将血泊原本的形状模糊，但是通过朦胧的雨幕，何奥依旧能够大概看清楚这个血泊曾经组成的符号。
那是一个用鲜血绘制的符号，‘K’。
而在血泊的正中心，何奥刚刚跪下的地方，正摆着一个黑白相间的诡异的笑脸面具，
所有神秘学知识中，杰斯研究的最多的就是献祭相关的知识，因为这涉及到基因药剂的制作。
同样，他也很了解‘邪神’们的胃口，以他能够提供的祭品，邪神根本不会降下超过D级的力量，没有任何一位神明会帮他，他也没有任何依靠。
他的所有神秘学知识来自三个地方，老教授，侦探事务所，神秘人，老教授已经遇害了，侦探事务所绝不会接超出他们能力的事情，神秘人就是想要杀他的人。
他已经走投无路。
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曾经看到过的隐秘存在‘K’身上，哪怕他不知道任何与‘K’有关的献祭仪式，也不知道这位‘K’是否会提供帮助，但是就像溺水的人握住了救命的稻草。
他已经别无选择。
这个场景让何奥想到了乔伊，他们同样一无所有。
乔伊是无辜，他还没有到可以做什么的年纪。
而杰斯是善良，他从未做过什么。
但是他们在不同时间，走到了相同的路口。
何奥缓缓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面具，戴在了脸上。
面具下边缘所沾染的鲜血，印在了他脸颊的轮廓上，顺着朦胧的雨滴，流淌进寂静的夜里。
噗——
那是脚步踏过水塘，溅起绽放的水花的声音。
寂静的夜幕中，脚步声越来越近。
······
“这该死的雨，把所有血迹都冲刷掉了，那家伙应该就在附近了。”
穿着外骨骼装甲的男人抬起手看了一眼手上的亮着光辉的显示器，另一只手从腰间的匕首上拿起，“我的装甲都快没电了，这家伙怎么跟个老鼠一样。”
朦胧的雨滴顺着装甲坚硬的金属轮廓滑下。
“人家毕竟是个超凡者，”说话男人身旁另外一个端着高斯枪的男人笑道，“身体素质比咱们好多了。”
“听说那家伙不敢杀人？”
最先说话的男人端着自己的高斯枪，走在前面，一边用红外检测仪注视着周围，一边缓缓向前探索。
雨幕明显影响了红外显示仪的效果，显示器的屏幕上布满了斑驳的噪点。
他打开了固定在头盔的强光手电筒，照亮着前方的区域。
“是啊，那几个袭击他的帮派分子都是被他打晕了，没有下死手，”走在后方的男人笑道，“所以待会儿看到他直接开枪的就是了，反正他也不会杀人。”
他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这雨天是真的糟，没有这雨我们早就找到他了，不过他被狙击手击中了，即使没死也活不久了，应该跑不了多远。”
“万事小心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走在前面的男人小声道。
“确实。”
后面的男人点点头。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子，注视着脚下，“是血迹，他应该就在附近了。”
“没想到被我们撞上了，”后面的男人紧紧握住手中的高斯枪，“先干掉目标的小组，可是有联邦币的奖励，这可能是我们拿过最容易的钱了。”
他手上显示器的电子地图显示，这是一条死胡同
“等这次结束了，我要去舞厅狂欢一晚上，开一瓶最贵的酒，倒在那些碧池的身上。”
前面的男人也站了起来，露出一个狞笑。
两人一直沿着小巷快步前进。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小巷的尽头，这里只有一滩已经被雨水冲散了的血泊。
“跑了？”
前方的男人有些疑惑的看向巷道尽头的墙面。
砰——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
“在后面！”
两人立刻转过头去，毫不犹豫的对着身后声音发出的方向开枪。
轰轰——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声响，雨幕中墙壁被高斯枪的子弹炸碎，溅起一片飞溅的碎石。
坚固的墙壁炸开了一个空洞，露出墙壁后的建筑，但是在空洞周围，却没有任何残肢或者血液。
中计了！
两人立刻背对背，打量着周围。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从一旁的围墙上落了下来，落在后面男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