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说,当你行善时,不要问得失,如果他是明君,有利于世界,我们教会自然要帮助他。”女祭司毫不犹豫的回答说:“虽然主和教会对他的行为也很厌恶。”
“那就是说,我的仇,就不允许报了?”穆尔尖锐的说着,他握住了手中拳。
“当真王来到世上,必有着使命,而当使命完成,善当然有赏赐,而恶也必有惩罚,尘土归于尘土,灵魂归于神,谁也无法逃避神的审判,这恶当然有神的公平惩罚。”女祭司轻声的说着,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有丝迟疑:“这是毫无疑问,在神的面前,哪怕是世上的王者,也会受到审判,除非他已经成为神,神是无法以这点罪而被审判的。”
除非他已经成为神,这句话,顿时深深的刺入了穆尔的心,他猛的握住拳,心中怒吼:“不,他不会,他不会!”
留下了他,女祭司无声的退了出去。
地下室的甬道,虽然以石制,但是还有着一些积水,不时传来清晰的滴水声,走上了金字塔地面,里面是一个小厅,本来是供神职人员休息所用,但是现在却已经有一个圣灵在等待着了。
“我主,您的旨意已经实现。”她低声的说着。
空中没有回答,一个圣灵微微一笑,先没有出声,等了一会,它才点头表示嘉许,静静的呆在了黑暗之中。
刚才的话,的确就是方信的授意。
穆尔是非常关键的人物,他拥有命运预见之力,这在神祇之中,都是罕见的事。
现在穆尔其实在个人的仇恨,以及对宏伟的预见之中摇摆,并且迷茫着。
对于个人来说,他恨不得维西立刻就死,但是作为世界的一分子,作为王室的一分子,他又对维西充满着复杂的敬畏和期待——预见中的他,有这个资格。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这会使他徘徊在其中,混乱不堪,倾向那方面都有可能。
但是无论哪方面,都不是方信所需要的,当穆尔正式加入教会,成为神职人员,而方信也接受了,那穆尔的气数和所作所为,就直接影响着方信。
一个预见未来的人,如果颠覆时代和社会的进步,那产生的破坏力量将不可思议。
方信自然不会承担着这风险。
所以,把话题巧妙的引导到了神的审判上去。
维西再牛,死后也要受到审判,到时候罪孽就会追查——除非它成为神。
这样的话,帮助维西的人道进程并不要紧,他最后还会受到审判,只要他没有成为神,这必成为穆尔一生的信念。
虽然方信尽量不干预,但是并非绝对,必要的,关键点上的干预,还是必须的,这不是方信境界不到,而是力量不到。
人在局中,不能超脱世界,还必须有所为啊!
再说,再有人成为神祇其实也没有什么,却不应该是现在,方信投资这样多,并不准备让别人来摘桃子。
因果之事,归根到底,还是选择为重啊!
一项事情转变,有无数种因素,比如说,从绝对因果来说,某人去上班,路上遇到有熟人,喊住了交谈五分钟,然后各人再走,结果那熟人被撞死了——这算不算因果呢?毕竟没有这人心血来潮喊着说了几句话,也许不会有这事。
有些因果,却不是关键,关键还是熟人自己的选择和意志,以及撞他的人的失误,不能把罪归到了某人身上。
这和某人直接把这熟人蓄意撞死的结果,绝对是两回事。
穆尔的问题也是如此,方信不能说谎,说谎就是故意欺骗,承担大部分责任,但是客观的把问题说出来,让人选择,这就是当事人选择的问题了。
女祭司还是跪在主的面前,片刻之后,方信又说着:“你要劝告着穆尔,不要阻挡着君王的路,你也要劝告君王,要行正道,不要堕落邪道,你也要教导真王的孩子,当要走在正道上,以真义为信念——我们不可干预人主,只能尽心尽善,一切唯有自择。”
这句话说出来,意味深长,里面奥妙,仔细揣摩,不染因果,深合于天道人道之洪流,又处于不败之地。
当真是深不可测,无懈可击。
女祭司却也难以尽其中要意,她只得恭谨的应是,把神喻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