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现身拦阻的,赫然是那“圆净师太”的门人黄幼梅。只见她面带薄愁,眼含幽怨,一副楚楚动人之态,望着陈霖,一语不发。
陈霖已意识到对方的动机,不由怦然心惊,故意装得极其冷俊的道:“姑娘有话要对在下说吗?”
黄幼梅眼圈一红道:“兄台要走了?”
“是的,在下有要事待办,恕无法久留!”
“兄台记得在‘鹰愁涧’峰头之上,曾说过一句什么话?”陈霖不由一愣,道:“这个”
黄幼梅道:“要不要我说出来?”
陈霖冷冷的道:“姑娘说说看?”
“你曾答应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哦!这个,我们既然正式相识,已经是朋友了!在武林之中,除了敌人,就是朋友,姑娘以为是吗?”
“不!我”
她低头播弄衣角,我什么,她没有说来。
陈霖焉有不明白的道理,心里暗道:“梅姑娘,我已是订过婚的人,而且情孽牵缠,岂能再增情债,你的心意,只好辜负了!”当下故作痴呆道:“黄姑娘,就是要告诉在下这么一句话?”黄幼梅幽幽抬起头来,道:“陈兄台,你是否认为我不够资格和你交往?”
这话问得陈霖大感窘迫,但他冷漠成性,表面上仍毫无异样,道:“黄姑娘这话在下不解,在下已然说过彼此认识,就是朋友!”
黄幼梅眼角噙起一抹泪光,满面幽凄之色。
陈霖接着又道:“姑娘如果没什么话要说,在下告辞!”黄幼梅两滴泪,终于滚下了粉颊。
陈霖不由大感为难!走既不成,不走也不是!心忖,你何必作茧自缚!
当下把心一横,转身便走“你回来!”
陈霖只好收住脚步,回身道:“姑娘还有话说?”
黄幼梅紧咬下唇,似乎在尽量克制内心的激动,好半晌才道:“我有句话问你!”
“请讲!”
“你你已有了意中人”
陈霖莞尔道:“不错,我已订了婚!”
“你订了婚了?”
“是的!”
黄幼梅顿如冷水淋头,直凉到脚心,惨然一笑道:“陈兄台,你请便吧!”陈霖忽地想起一事,脱口问道:“姑娘追随令师多久了?”“你问这干吗?”
“没有什么,随便问问!”
“我想大概在我还未懂事的时候,就已蒙恩师收在身边!”“哦!令师好像也是个情海伤心人?”
“噫!你这话从何说起?”
“我从她的语意里猜测!”
“对不起,子不言父过,徒不论师非,无可奉告!”
陈霖碰了一个软钉子,讪讪地满不是意思,心想,这事只有待将来再以“血魔”的姿态向“圆净师太”查询,同时,“猴叟曹贻”既然与“南宫先生”相交莫逆,对于“南宫淑惠”的往事,也许能知道一些,有机会时向他打探,或可寻出端倪。
心念既决,一抱拳道:“黄姑娘,再见!”
见字出口,人已弹身而起,疾奔而去。
他关怀着“飘萍客李奇”和未婚妻钟小翠赴“乌石堡”索仇的事,所以急逾星火的驰赶而去。
“白骨锁魂大阵”的破法,已然得到,这使他心里如释重负,眼看快意恩仇,只是时间问题了。但另一件事,却使他感到些微的怅惘,就是“圆净师太”所透露的那句话,似乎父亲还有骨肉流落在江湖中黄幼梅在陈霖离开之后,再也忍不住那伤心之泪,滚滚而落。
陈霖的冷漠态度,大大地伤了她的处女芳心。
“梅儿,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那孩子走了?”
黄幼梅一听师父的声音,终于抽咽起来。“圆净师太”长叹了一声之后,道:“傻孩子,你这是为什么?”“他他”
“他怎么样?”
“他欺负我!”
“圆净师太”不由一怔道:“谁欺负你?”
“活阎罗!”
“他怎样欺负你?”
“他他他冷酷无情!”
“圆净师太”登时打了一个寒噤,心里暗道:“遭了,看情形梅儿爱上了他,这怎么可以,我必须阻止,不让这可怕的事演变下去!”心念之中,上前两步,轻轻地抚着黄幼梅的如云秀发,慈祥无比的道:“梅儿,到后面去,有话慢慢的说!”
黄幼梅拭去了斑斑泪痕,突地回身,激动的道:“师父,我想求您一件事!”
“圆净师太”心头一震,道:“什么事?”
黄幼梅一咬香唇,道:“求您替我削发!”
“圆净师太”惊愕的连退两步,颤声道:“什么,你要落发?”黄幼梅坚毅的一点头道:“是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