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的朗笑之声响起,一名身着金色宽敞长袍,身形矮胖,大腹便便的老者,正手握着两个古色核桃,笑眯眯的从一旁的廊道之中走出。
那一走一动间,敞开衣衫的肚肉,以及那彷如佛耳的耳垂,不住的颤动,尽显那富态。
在其身后,还跟随着数十道透散着肃杀之气的身影,与其满面春风般的和煦笑颜,显得格格不入。
“红衣笑佛,沧海生。”
在场众人看得这忽然踏步而出的老者,皆是面色一变,尤其是叶烈更是神色阴沉到了极点。
要知道,这沧海生不是别人,正是那南云王府几大长老之中的二长老,是南云王府明面上,除却大长老外的最强存在了。
而且,其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叶烈不用想都知道,没什么好事了。
伴随着沧海生的踏步而出,那跟随其后的两名身材挺拔俊朗的男子,亦是踏步走出,来到陶责潜的身前,对其躬身拱手道:“义父。”
看得此景,叶烈瞬间是明白了,这陶责潜早已与南云王府勾结成一处,而今天这一场寿宴,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
旋即,他看向那屏退两名义子于左右的陶责潜,怒然质问:“陶责潜,这是想害老夫?”
“哈哈,这还得多亏叶烈兄,有个好孙儿。”
率先朗笑一语,沧海生大大咧咧的踏上台阶,走至叶烈等人的面前,道:“若不是这孙儿,拒绝了责潜兄的结亲之请。”
“又怎会让责潜兄,狠下心,站队于我南云,与等作对呢?”
的确,他拉拢陶责潜的时候,陶责潜本就有几分犹疑,是他给的条件颇为惑人,陶责潜才忍不住答应的。
所以,当陶责潜说出结亲之时,他瞬间便听出了,陶责潜还是有些抹不开往日情分,想给叶烈一条所谓的退路。
而一旦叶烈答允的话,那本就有些摇摆的陶责潜,还真可能会忽然调转枪头,反对付他们南云王府。
不过好在,这一切的担忧,在叶凉生硬的拒绝陶馨后,彻底化散为虚无。
闻言,叶烈双目微瞪,怒而看向那依旧一言不发的陶责潜,沉语质问:“陶责潜,我与相交数十载,如今竟然要助外人来对付我?”
“说的没错,我相交的确颇深,所以,我可再给一个机会。”陶责潜面无波澜道:“只要愿让叶凉与我女结亲,并将膝下孙女嫁给我两名义子。”
“让我陶家融入北凉王府,那我非但不会助南云对付,还会倾全家之力,助北凉。”
他缓缓抬头,看向气愤不已的叶烈道:“如此,觉得如何?”
嘶...
他这是要分占北凉,成为北凉的无冕之王啊。
在场众人听得陶责潜之语,纷纷面色微变,齐齐的倒吸了口凉气,那心中更是波澜滕涛而涌。
毕竟,明眼人都听得出,这表面上是举家加入北凉,实则是想与叶烈共分天下,共治北凉之意。
“哈哈哈,真是好不要脸的结亲,真是好一句冠冕堂皇的倾全家之力,助我北凉。”
朗笑一语,叶烈不顾陶责潜面色难看的模样,对其沉语道:“陶责潜,我真是小看了,以前我还以为是性子平朴,寡欲无求,不名利权势...”
“喜爱闲云野鹤,清贫洒然,如今我才明白,那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因为,能得到的东西,完全满足不了的野心,而造成的假象罢了。”
他怒然道:“根本就是个人面兽心、贪得无厌的无耻狂徒。”
似早就预料到叶烈那暴烈性子不会答应,还会羞辱于陶责潜,沧海生不咸不淡的挑拨感慨道:“看来,陶兄将叶烈当做兄弟,可叶烈却并未将陶兄当做兄弟啊。”
“如此当众嘲讽陶兄,我这等外人,都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哼。”
陶责潜冷哼一声道:“老夫清苦了一生,如今只是拿回上天亏欠于老夫的一切,这又有何错?总之,叶烈,机会我已经给了,可自己不珍惜,那就休怪于我了。”
说着,他直接沉语,道:“馨儿,将他们尽皆拿下,交由南云王府发落。”
“是,父亲。”
陶馨点首一语,手中一根斑斓古箫陡然显现后,她无半点犹疑,直接轻吹而起。
“啊...啊...”
随着陶馨的这一轻吹而起,那在场众人捂肚子的捂肚子,按脑袋的按脑袋,总之,尽皆面露痛苦之色的倒于地间,哀嚎挣扎。
看得这一幕,那似半点事情都没有的叶凉,举起那清茶,边饮,边垂眉淡语:“陶责潜,还真是够毒辣的,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仅仅是对我等下手,就连这些来参加寿宴的昔日好友,竟然都下了手。”
他语调轻平,淡然无比:“怪不得能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