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部位,不论敌人从何方攻来,均可从容化解,绝世剑招,旷古奇学,老夫虽不知它原有的变化剑路,但隐隐觉着它蕴含玄机,变化无方。”
林寒青道:“晚辈眼看老前辈剑势随着升起身躯,移动的部位,无一不是恰到好处……”
周簧哈哈一笑,道:“好货卖识家,只凭你这几句话,老夫已觉着,艺得传人了……”
语声微顿,肃然又道:“孩子,第二式‘龙游大海’。”
林寒青凝神望去,只见他剑尖领路,身随剑走,左右折转,绕行了一周,重又退回原地。
周簧收了宝剑,问道:“孩子,你可看出这一式的神妙何在?”
林寒青沉吟了一阵,道:“晚辈才智,难窥奥妙,这一式可是在步下的方位么?”
周簧点头赞道:“不错,这第二式基本之变,在脚下绕行的方位,明踏八卦,暗合五宫,可惜的是老夫不知手中剑势变化,数十年来老夫苦思此招之用,似是适用在强敌环攻之中。”
林寒青道:“大海辽阔,龙行无阻,顾名思义,这一式当在老前辈的预料之中。”
周簧道:“这一番曲转行来,看似简单,实在脚下的部位,极是难练,今宵你只要能够练熟步法,已是才智过人了。”
林寒青道:“晚辈当心习练。”
周簧道:“你随我身后,看我脚步,比照学习,当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林寒青应声行去,随在周簧身后宛转而行。
看来容易学着难,林寒青学习了一个时辰之久,仍然是难以运转自如。
但在周簧的心目之中,已然对林寒青大加赞赏,昔年他得到“天龙八剑”剑谱上册,为这“龙游大海”一式,苦习三月之久,废寝忘食,才得勉强记忆,日后数年间,无时不习,才能渐体精微,依然是依图索级,不若传授这般易学,但林寒青能在一两个时辰,行其概略,那也是极为难得的了。
初练时光,林寒青只觉举步运行之间,甚不习惯,他是侧转突变,都和去势力道,大反而行,渐渐的热其要诀,兴致大增,一遍又一遍,接连而习,不稍停息。
周簧从分指点,时作纠正,不觉间天已大亮。
东方天际,升起了一轮红日,金黄色的阳光,由峡谷口处照射进来,草上露珠,闪闪生光,有如万千颗的珍珠,洒在山石间,深谷晨景,幽美如画。
周簧仰脸长长吸一口气,道:“孩子,今日咱们就到此为止,三日后,咱们在这谷中相见。”伸手遥指着东南面一座双峰交接山头,说道:“过了那一处双峰交接的山头,就可以看到青云观了。”
林寒青道:“怎么?老前辈不回观中去么?”
周簧道:“老夫不回去了。”转身西行,越过高峰不见。
林寒青望着周簧的背影消失不见,才依照着周簧指示的去路行去。
果然,越过了一座双峰交接的山头,已看到巍峨耸立的青云观。
林寒青急步奔行,直入观中。
这时,观中道童,都已起身,正在打扫庭院,一见林寒青回来,遥遥施礼相迎,但却未问一言。
林寒青匆匆奔入室中,只见案上早已摆好了精细的早点,热气还蒸蒸上腾,分明刚刚摆好不久。
林寒青脑际之中,一直盘旋着那两招剑拍的变化,步下方位,生恐忘记,匆匆食过早点,又在室中练习了几遍,才登上木榻,盘坐调息。
三日时光,匆匆而过,这三日有着出奇的清静,除了一个道童,出入卧室,送来茶点、饭菜之外,再也无人来打扰过,连那青云观主,也未来过。
这回,已是和周簧约会之比那学过的两招剑式,经这数日来的习练,已渐熟悉,看时光距约会周簧的时间还早,心中忽然想起已数日未见知命子了,亦不知李文扬、韩士公是否已返回来,于小龙可有讯息?
一念启动,百念随起,纷至沓来,涌集内心,举步向知命子的静室之中寻去。
这时,已经是申未酉初时分,春日西服,透帘而入。
只见知命子盘膝坐在云床上,正自运气调息。
林寒青掀起垂帘,一支脚尚未跨入室中,知命子已覆然警觉,睁开双目,下了云床,缓步迎了上来,笑道:“林公子,有何指教?”
林寒青道:“打扰道长清修,在下想探听几件事,问明之后,立刻就走。”
知命子道:“你尽管问吧!不妨事,我行功已毕。”
林寒青道:“晚辈那位师弟的行踪何处?可是找上参仙庞天化那里去了么?”
知命子道:“贫道昨天还接到飞鸽传来书信,沿途之上,并未发觉他的行踪,如非走错了路,就是他变了主意,中途折回别处。”
林寒青心中焦急,眉头连连耸动,道:“在下担心他遭遇了什么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