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活几天?能听见老朋友的声音已是大幸了。只是——沈英杰,你是怎么当师父的,为什么不早点来?庄主可是盼了你一辈子啊!”陈南城说到这里,才呜咽起来。白箫听到这里已经红了眼圈,心想,义父若能看见太师父,他该多高兴啊。
徐庆也在一边抹起了眼泪。
“好啦,是我的错,我向你们赔不是!”沈英杰在陈南城面前跪下作了个揖,陈南城一拳砸在他身上。
“你不是个东西!”陈南城骂道。
“行行行,我不是个东西!”沈英杰附和道。
正说着话,展鸿飞忽问:“林清芬,你怎么把门锁上了?”
他问的是林清芬,白箫瞧见,她站在角落里,仿佛没听见他们的说话声,默不做声地望着前方,而刚才退出去的那个姓裘的护卫又出现在了门口,他刚将牢门又锁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箫有种不祥的预感。
“师姐。”她道。
林清芬没理会她。
“锁好了吗?”她问那个姓裘的。
“好了。”
林清芬这才抬起头看着他们:“徐玉箫,我救不了你们了。”
“师姐!”
“林清芬!”
没人回答。白箫只看见林清芬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面容犹如鬼魅,不晓得为什么,这神情蓦然让她想起了谢剑云。她将银钗扎进谢剑云的胸膛时,神情与现在如出一辙。
白箫还想再叫她,但这时脚下的泥地却忽然裂开了。
她还来不及叫喊,整个人便掉进了无底深渊。
23.小长白山
白箫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大麻袋里,身子的不断颠簸告诉她,装着她的麻袋可能被扔在了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上。他们会把我送到哪里去?
她隐隐听到有两个男人在她的脑袋前方说话。
“昨儿庄子里出事了,你可知道?”
“我当然知道,听说是什么蓬莱派的人来讨人。我现在才知道,我们庄主看上的那个紫霞坛主,原来是蓬莱派的皓月!”
皓月!白箫听到这里先是一惊,当年的“李公子”是杀死文镖师的最大凶嫌,而皓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李公子。她若跟林涌泉在一起,那就怪不得林涌泉要谋害义父,劫持夏幽莲了。义父这些年一直在调查当年的案子,她一定担心义父有一天会查出真相;至于夏幽莲,她一定是怀疑神医大伯去世前把什么东西交给了她。看来,谋害义父的事林涌泉还有可能不是主谋,主谋是他背后的皓月!
那两人还在继续说话。
“后来怎么样?”
“我听说都受了伤,紫霞坛主跑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许是躲起来了吧。”
“她跟庄主如胶似漆,过两天自会回来,那庄主怎么样?”
“他也受伤了!”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其中一个轻声道:“喂,我听说一件怪事。”语气里透着神秘。
“什么怪事?”
“昨儿蓬莱派不是来了很多人吗?他们说其中一个很像云台山庄原来的少庄主。”
“姓徐的?”另一个大吃一惊,白箫在麻袋里更是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但她不敢说话,也来不及多想,只顾伸长耳朵继续听下去。
“这是谁看见的?谁说的?”
“庄子里有个丫头看见了他,还叫了他一声少庄主,那人还回过头来了呢。那丫头说,她绝对没看错,就是他!……这丫头还多嘴,把这事告诉了另一个丫头,这事立时就传开了,为了这事,小姐连夜盘问她。小姐是什么脾气你也知道,那丫头没来由挨了顿打……后来还是庄主出面把那丫头领走了……要不准得死在小姐的手里……”
“小姐像她爹,心狠手辣,谁娶了她谁倒霉——那后来呢?”
对啊,后来呢?白箫在麻袋里也问。
“后来啊,今儿早上,听说庄主在房间里甩了小姐一个巴掌,把小姐半个脸都打紫了;我还听说,他再不许她见那个丫头……喂,我还听说,姑爷死了!他们都说那是徐家少爷干的,谁让那姓谢的抢了他少庄主位子……不过我猜……”
白箫听到这里,已是满腔怒火。
林清芬!你好狠毒,你自己谋杀亲夫不算,还把这罪名加在滨哥的头上!他日有一天,我若能回去,一定不饶你!
麻袋外面又响起说话声。
“庄主也真是的!在岛上把他们通通杀了,岂不干净?害我们两兄弟这一个晚上都没合眼。”白箫这时听出来,这个说话的声音颇有些熟悉,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就是带他们到地牢去的那个姓汪的护卫。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岛上是从来不埋死人的。”另一个道,“庄主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