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连夸带捧的一番话让在座的诸位都露出了笑容。贾敏含笑看着王熙凤在下面说笑,亲自为她和三玉捧茶捧果。暗自把眼前这一幕和书中描述黛玉初进贾府的那一节相比。王夫人面上带笑,虽然不热络,可是也没有在亲人相见,**辣的时候,泼上一盆冷水,来了一句“月钱放了没有?”,一句突兀不相干的话插进来,打断亲人相见的一室温情。王熙凤也没有迟到,反而早早的迎了出去。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这次是贾敏带着儿女回娘家。黛玉再好,也和贾母隔着一层血脉,而且自出生后,这是第一次和贾母见面,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贾母之所以把她接过来,疼她,不过是看在死去的女儿面子上,还有想着拉拢林家,亲戚不至于疏远的缘故。

    可是贾敏是贾母身上掉下来的肉,一向最疼的,母女十多年未见,她若是不识相,不要说贾母和贾敏容不得,就是在场的,也都谁看低了她。这种失了身份的事情,王夫人自然不会,也不肯作,但是让她表示出对贾敏一行到来的热情她又做不出,那么只好装菩萨了。

    至于王熙凤,她在怎么放诞无礼,也是晚辈,在贾敏这个姑妈跟前也得守着礼数,比不得黛玉和她同辈,而且又是小姑,所以她当然不能迟到。

    大家正围坐在一起闲话。外面小丫头回报,见过贾赦和贾政的清玉和霁玉进来了。贾母听到通禀,一迭声的催着把人带进来。三春起身向着回避,被贾母拦住,道:“你姑妈家的孩子,算不得外人,都是自家实在亲戚,就不用讲那些个虚礼,学那道学先生避嫌了。”

    古代大家族的规矩,还没成亲的都算未成年,本家女眷不必严格避讳。因此这个社会虽说讲究“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但是在前者的规定下,也不是真的一丝不苟,严格遵守,也有变通。所以,清玉和霁玉进后院,并无关碍。他们又不像宝玉那样,一直厮混在内帏之中,并且还居住在内院之中。

    一身明蓝色提方格纹阔袖滚回字纹宽袖锦袍,袖口处有着同色的暗绣图案,腰系暗银嵌玉厚锦带,头上戴着青玉束髻冠的清玉和一袭青莲紫点白色花纹半袖长衣,里面着白色正袍,藕荷小衣,腰间束着一条珍珠琉璃白玉带,头上带着翡翠明玉冠的霁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给贾母和邢王两位夫人磕头见礼。

    贾母把清玉和霁玉叫到跟前,带上鸳鸯递过来的眼镜,仔细打量着两小。清玉形貌昳丽,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姿容雅致。霁玉丰神俊朗,凛凛眉目犹如山水相逢,剑眉星目,顾盼晔然,清新俊逸。两人都生了一双好眼,站在那里宛如芝兰玉树一般,又如一丛挺拔的翠竹,俊秀飘逸。就连一向以宝玉出众的外貌而自豪的王夫人见了他俩,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模样长相不比宝玉差什么。

    贾母心中欢喜,命鸳鸯端出预备好的见面礼,递给两人,笑道:“都是好孩子,这是外祖母给你们的。我有个孙儿,今天有事到他舅舅家去了,不然他见到你们更欢喜,等他回来你们见见,一定很投契。今后你们和他一起玩,一起读书,可是有伴了。”

    自从知道贾敏要上京,深知宝玉脾气秉性,再加上贾母有把黛玉配给宝玉的意思,让王夫人存了一段心事在心里。犹记当年,她还年少的时候,只要贾敏在,无论在场有多少闺阁锦绣,都掩不住她的风姿。只要她略皱皱眉头,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之心疼,举手投足间,就轻易勾去了所有人的魂儿……

    黛玉是贾敏的女儿,女儿肖母,哪怕随了贾敏一半,就宝玉那个性子,未必会给她争气。一想到儿子被贾敏的女儿“勾走”,王夫人就一肚子气。所以王夫人想着在宝玉未见到人之前,她要先对黛玉“劝谏”一番,让她远着点宝玉。所以在昨天收到下人的报信,说是贾敏一行今日会到的时候,一早她就找了个理由把宝玉支到王子腾家,估计得在那边吃过晚饭才能回来。这样的话,有一整天的时间,她可以琢磨怎么找机会,把这话即含蓄又能让人容易明白的点过去。

    闲话一阵,贾敏起身对贾母说道:“清玉和霁玉已经拜见过两位舅舅了,这三个丫头也该去见见母舅。我带她们过去吧,自从离开京城,我也再没见过两位哥哥了。”

    贾母把贾敏拉回来道:“你就不用去了。在这里陪我好好说会儿话。你和赦儿、政儿是亲兄妹,晚点见面他们也不会和你计较这个。”随后,贾母命两个老嬷嬷带了三玉去见两个母舅。

    邢夫人早就不耐烦听贾母和贾敏在这里上演母女温情了,听贾母这么说,忙亦起身,笑回道:“我带了外甥女过去,倒也便宜。”贾母笑道:“正是呢,你也去罢,不必过来了。”邢夫人答应了一声“是”字,遂带了釉玉三个与王夫人作辞,大家送至穿堂前。

    邢王二位离开,贾母命人带清玉和霁玉去府中为贾敏一家收拾的屋子处歇歇,洗去旅途的劳累。自从贾母收到贾敏要带着儿女进京的消息,就巴巴的派人收拾房子要留贾敏一家住下。起初选定了东北角荣国公暮年养静之所梨香院,但是梨香院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