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因为两人少年得拜名师,年纪轻轻就轻而易举的考中秀才,并取得廪生的身份,一路顺遂,没有半点波折,尽管他们不自知,可是他们的心浮躁了起来,这在文章中已经所有体现,所以林海要压一下压他们两个。在知道林海的决定之后,霁玉不服,找到了弘一大师,想让他帮着说情,谁知弘一大师的观点和林海一样。

    清玉犹豫了一下道:“我也知道师傅和父亲作此决定是为了我们好。只是我和霁玉不同,霁玉天分高,学什么都快,而我资质平平,能够有现在的学问,除了老师好之外,都是我苦学出来的。况且我比霁玉大两岁,经的事也多不少,……”

    贾敏笑笑,打断他,道:“清玉,你该不会说你父亲所说的心性不稳,人生阅历不足,社会历练少,不包括你,指的只是霁玉一人吧?就算你是庶出,可是这些年来,我待你和霁玉一般无二,而且就算你比霁玉大,可是你今年才多大?离满二十还有几年呢,就你那点人生阅历还差的远呢。你父亲的信我也给你们看了,上面说的可是你和霁玉两个,可没把霁玉单独列出来。其实按照你父亲的意思,连两年后的乡试,都不想让你们参加,想着让你们再等三年,再磨砺一下。……”

    听贾敏说出林海的打算,清玉一下子急了,急道:“那怎么可以!绝对不行!……”对上贾敏愕然的目光,清玉一下子蔫了,又闭口不言。贾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不行,就是再等三年,你也不过二十,依然很年轻,有什么等不了的?你这么极力反对你父亲的意见,想参加这次恩科,总得有个说服我的理由吧?没有其他原因,你却这么坚决的想要参加这次科考,若是只是为了试一下手,这个理由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清玉在贾敏清明的目光坐立不安,半晌,做出了决断,迟疑道:“我是为了釉玉。”“什么?”贾敏听了之后诧异的道:“你参加恩科考试,这和釉玉有什么干系?”既然话已经说破,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清玉干脆的说道:“釉玉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是她虽然养在太太身边,但是毕竟是庶出。高不成低不就的,能有什么好亲事。若是她有个得力的哥哥,那么……”

    贾敏带着釉玉频频出门,相看人家,在这方面贾敏并没有隐瞒几个孩子。但是尽管林海身为二品官,可是那只是外任,而且林海摆明是上皇的人,因此他任满回京之后皇帝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安排?前途未明。釉玉本人条件不错,可是到底吃亏在釉玉是庶出,而且林家初回京城,京中人家不知其根底。京城权贵多如牛毛,这些达官贵人,嫡女庶女一大堆。家境优越,人品出众的早有那慧眼识珠之人挑走了,哪里轮得到一个釉玉!因此虽有几户人家露出结亲的意思,但是连贾敏都不满意,何况清玉。“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贾敏径自打断清玉,不悦的道:“难道只有你是釉玉的亲人,我和你父亲,还有黛玉、霁玉和漱玉他们就不是釉玉的亲人?只有你为她着想,难道我们就不为她打算?……”这个时候,贾敏突然觉得婚姻大事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蛮好的。她这里民主了,想着和清玉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当时她想着她虽然能从言语谈吐,行为举止上相看男方,但是这只是个大概印象,其人品品性看不出来,还需要清玉他们在外面细细打听,毕竟世上道貌岸然的人不少。这不商量出问题来了。

    “不是那样子的,我不是那个意思。”见贾敏果然像他想的那样误会了,清玉忙解释道:“太太和老爷待我和釉玉恩重如山,我不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人。我知道母亲和父亲,还有弟弟、妹妹们待我们很好,只是,只是世人的看法是不一样的。毕竟,毕竟……我和釉玉才是一母同胞。若是釉玉说亲的时候,我这个亲亲的哥哥有个举人的名头,是个有出息的,能给釉玉加些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有个亲哥哥可以依靠的。

    贾敏觉得清玉的话中似乎话中有话,盯着清玉看了好一会儿后放弃了追究根底的心思。不管他抱着什么心思,反正只要压在妆盒里的东西还在,贾敏都无所谓。沉吟了半晌,贾敏道:“既然你这么想,那么我也不好说什么。免得将来你和釉玉怨我。不过只我答应了没用,你还有你父亲和弘一大师那边那关要过,你得说服他们了才行。我可不会帮你说情。”

    见贾敏松了口,清玉感激的道:“母亲能够体谅我的这点小心思,这就足够了,哪里还敢劳动母亲再为费心。儿子这就写信给父亲去。”清玉辞了出去。贾敏用手指捏着眉心,若有所思。半晌,对着身后道:“霁玉,你还要在里间藏在什么时候?还不出来?”

    霁玉笑嘻嘻的从里间走了出来,在贾敏下首坐下,问道:“母亲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觉得我藏得挺隐秘的,我可是在母亲和大哥进来的时候就进屋了。”贾敏轻敲了一下他的脑门,道:“你是藏得不错,可是你听到我答应你大哥参加科考时着急了,身子从门口露出出来,被我看见了。”

    “哦。”霁玉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起身往贾敏身边凑,拉长了声音道:“母亲——”贾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