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的权利,更不用说史家?顶多可以保媒!贾母叹了口气道:“云丫头跟着叔叔婶子一起生活,待她虽然还算可以,但是也不会对她婚事过于上心。”嫁的高了,嫁妆也就随着往上涨。湘云的婶子苛刻小气,虽不会随便将她胡乱嫁出去,免得被人说嘴,但是也不会舍得预备丰厚的嫁妆将湘云高嫁。如此一来,林清玉的条件蛮合适的。

    贾敏低头琢磨了一下,想明白了,点点头道:“这样说来,云丫头倒也合适。只是我们目前还在孝中,哪能说这个,总得等他们父亲的孝期过了才行。”对湘云贾敏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只是是否选定她为儿媳,贾敏还要再看看,左右要守三年的孝,时间充裕着呢。

    听贾敏这么说,贾母道:“虽如此,也要给史家递个话才行,不然你这边守着孝,他们把云丫头的婚事定下来了怎么办?先露个意思给史家,若是史家也有意呢,就等你们出了孝就议亲事,若是史家无意,你也好另做打算。”贾敏笑着点点头,道:“母亲说的是。”母女两个说了一阵私房话,贾敏带着几个孩子辞了去,不曾在贾家留饭。

    回到家,贾敏很是疲累,命几个孩子自便,她回房歇息。在她睡着之后,宝玉跑了过来。原来宝玉自秦可卿丧事和北静郡王水溶相见,水溶邀他去他府上谈文论典,宝玉钦慕北静郡王的才貌,因此常常过府拜访。贾家对于此种情况喜闻乐见,所以并不约束宝玉。这日宝玉又去了北静王府,等回来之后,听晴雯说起,林家回京并到贾府来拜见贾母,不过现在已经走了。听说和林家人错过,让宝玉跺足长叹,懊悔不已。等不及明日再上门拜见的宝玉跑到林家来了。

    原本三玉和清玉、霁玉在花厅里正在猜字拆枚,听说宝玉来了,几个人就起身迎了出去,见到他身上的二色金百蝶穿花八成新的大红袄,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到底没说什么,将他让进花厅。落座之后,宝玉先是说了些不要过于悲伤,免得伤了身子之类的言语,然后说起江南的风景和京中名胜,又说起了他的一干好友,诸如秦钟和柳湘莲等等,甚至又不知怎地扯到了秦可卿送殡时,在乡下遇见的一名纺线的少女身上,拉拉杂杂,没个重点,天南海北,想到哪说到哪。

    宝玉说得兴起,说的兴致勃勃,绵绵不绝,霁玉见他眉飞色舞的模样,脸色越发的沉了起来。黛玉扫了一眼霁玉,知道他心情不好,赶紧从一边的白瓷缠银丝的茶具中拣出一个杯子,倒了杯茶给宝玉,递了过去,打断他:“二表哥,喝杯茶,润润嗓子吧?”宝玉接过茶杯喝了几口,又张嘴开说。

    黛玉见宝玉这般模样,心中暗叹,她递茶过去打断他,就是让他住口的意思,怎么宝玉此刻这么没眼色呢。霁玉忍不下去了,开口问道:“不知这次二表哥过来所为何事?”宝玉笑道:“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因为你们回了一趟江南,我们多时未见,很是想念,所以过来看看你们。……”

    霁玉冷笑着,道:“我这里‘谢谢’二表兄了,二表兄倒是‘有心’了。只是二表哥也知道我们一家是为什么回的南,如今知道我们回来,二表兄上门,纵使不去我父亲灵前吊唁一下,烧一柱清香,可是你也不该穿成这样?不管怎么说,二表哥你的都是大家出身,你的礼呢?虽然父亲过世,二表兄不需要服丧守孝,可是到底你称一声‘姑父’呢!我们家在孝中,就是园子里开朵红花还要剪去了呢,你这边倒好,大模大样的一身红衣上门。诚心来刺我们的眼,是不是?”

    被霁玉这么一说,宝玉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红衣,又看了一眼霁玉他们,皆是一身素色,脸不由得红了,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今日到北静郡王家作客,穿的就是这身衣服,回来之后,听说你们回来了,我心急着来见你们,衣服就没来得及换,匆匆的跑了过来。……”

    哼!霁玉轻哼一声,道:“二表哥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二表哥若是真有心,将林家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霁玉这口气从凤姐过府就憋到现在了。凤姐过府相请之时,也是一身荔枝红。到了贾家,也是一屋子花红柳绿,室外更是姹紫嫣红,色彩斑斓,五颜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