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心思。清玉黑着脸,一言不发,拂袖而去。霁玉看了看贾珍和贾琏,留下一句“即是醉了,那么最好还是想个法子醒醒酒才好。”僵着脸离了席。至于后面,贾珍、贾琏、薛蟠和贾蓉他们在两人离开又说了什么他们并不关心。

    贾敏回到家中,见清玉和霁玉早早回来,有些惊讶。类似于这种场合,一般情况下,都是女眷散的早。得知清玉和霁玉乃是半途离席,贾敏追问缘由。清玉紫涨着脸不肯说,最后还是霁玉气恼的道:“母亲,薛家那个混蛋吃多了酒,在席上言语不堪,多有污秽,……而且对大哥动手手脚……”说到后面,声音低不可闻,霁玉神色尴尬,气愤加羞恼以至于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什么!”贾敏闻听,又怒又惊,一巴掌拍在凭几上,震得几案上的瓷盅砰砰作响。清玉容貌肖母,虽不像宝玉那般带有脂粉气,可是容貌昳丽阴柔。最易让那些心有不轨的人心想非非。平素里清玉最恨这一点,素日里拿这个调笑都不肯,幼时他一交好友伴,拿他容貌取笑,清玉大怒,自此愤而绝交,至今关系不见恢复。不过是拿他容貌取笑,清玉都如此反应,薛蟠如此言行,不知清玉心中又该是何等的羞愤。

    “真当你父亲过世,我们林家好欺负了是不是?一个个竟然都欺上头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风光多久!”贾敏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搭放在桌几上的手用力收紧,手背上青筋迭起。贾敏的目光落到清玉身上,怒道:“你也是个没用的,他这么给你没脸,你还顾念什么,直接一巴掌就扇过去了。虽然说说彼此是亲戚,可是七扭八拐的,他们薛家算我们林家哪门子正八路的亲戚?不过一个打死人下三滥的商家之子,也不想想配不配和你们称兄道弟不!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又何必给他们留脸!”

    清玉站在那边,一眼不发。贾敏叹了口气,知道刚才的话说重了,霁玉可以如同贾敏所说那般发脾气,清玉哪能那么恣意,毕竟那里是贾敏的娘家,他是又不是贾敏所生。贾敏叹了口气道:“算了,刚才的话只当我没说。今天这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容貌乃是父母所赐,并非原罪,有错的是那些心怀龌龊的人。日后在你们的日常交际中如果在遇到此类事情,你们尽可以无所顾忌,只管出手就是,不管出了什么事,最后我都帮你们兜着。”

    清玉和霁玉忙点头称是。贾敏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了。贾敏眼睛微眯,寒光一闪,喃喃道:“薛家,……吃了我的就算不给我吐出来,但是林家也不会白白让人这么欺凌了去。‘柿子找软的捏’,捏着薛家这么一个大把柄,不用,实在是太浪费了。就先拿薛家开刀吧。”姚家不是想要谋个皇商的名头嘛,原本姚家没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想插手,管这个闲事,如今给姚家个机会倒也不错。拿定了主意,贾敏开始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贾敏这边忙什么且不论,贾家这边十月将尽,省亲诸般事宜完备,各处监管都交清了帐目。贾政又请贾母等进园,看得色/色斟酌,点缀妥当,再无一些遗漏不当之处了,方才择日题本。本上之日,奉朱批准奏:次年正月十五日上元之日,恩准贵妃省亲。至此阖家大小敬待凤驾莅临。

    王夫人一心想要叫女儿这次“回娘家”风光体面,花再多的银钱都再所不惜。娘娘的省亲日子定下来之后,王夫人不免有些发愁,纵使省亲别院草木葳蕤,但是寒冬时节,花草凋零,看着萧疏,未免有些不成样子。九十九拜都拜了,就差这最后一拜,王夫人自然想着尽善尽美,就和凤姐商量,想着用各色绸绫纸绢及通草为花,粘于枝上,做出花木繁茂的景象出来。

    凤姐这边急的都要火上房了,眼瞅这就要过年了,虽然因为今年府中接娘娘回来,不用请吃年酒,但是亲朋好友的年礼是不能省的,还有府中大小主子过年的衣裳首饰,各处的赏钱及花销,……这些钱从哪里来,她还愁呢。这会子王夫人又闹出这么一个故事来。各色绸绫折绢库里倒有,但是能够将它们做成花的工匠府里可没有,还需要到外面去找去。这是要花钱的,这一项又从哪里出?

    面对凤姐的疑问,王夫人低头吃了一口茶,温言道:“我琢磨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用请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