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拿着一块砖头冲薛蟠跑了过来。薛蟠的仆从将人拦住,和那青年厮打开来。很快看热闹的人将他们围在了一起。这条街是有名的花街柳巷,很快这里的骚乱引来的五城兵马司的人,薛蟠他们一伙被带走了。

    会了帐,贾敏慢慢的踱步下楼,心中愉快,嘴里不由自主的哼唱着,“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呀……”晃晃悠悠的回家了。回家之后,换好衣服,将刚才她穿过的男装和靴子拿剪子剪碎,然后让晚晴拿出去处理掉。贾敏心情愉悦,看什么都顺眼,在房里兴奋的踱来踱去脸上乐开了花。憋屈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一笔一笔的讨回来了。

    霁玉脸色凝重的从外面走进来,道:“母亲,听说今天有个老头敲登闻鼓告御状。他过了一百零八块滚钉板后,从怀里掏出一张血写的状纸,就一头撞死在皇城墙下。……为了要死呀,他都把状纸递上去了,皇上已经让有司衙门和按察院一同署理这个案件,若真是有冤屈,难道他害怕没有昭雪的那一天吗?”

    正在低头绣荷包的贾敏听了霁玉的话,手一歪,针一下子就扎进肉里。贾敏将针拔出来,将受伤的指头放进嘴里吮了一下,轻轻闭上眼睛,没有抬头,道:“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你去问庄先生吧?他会给你一个你或许不满意,但是绝对准确的答案。”霁玉掉头出门,贾敏眼泪流了出来,滴在荷包上,水渍慢慢散开,形成浅浅的水晕。为了什么?因为只有在皇城脚下,京中百姓众目睽睽之下,添上一条人命,加大这边的筹码,才能避免有司衙门和按察院不至于罔顾皇命,能够不那么徇私枉法,将当年的冤案反过来。

    果然,审案的除了有司衙门、按察院、又多了一个刑部。也不知道霁玉这个傻小子抽了哪门子的风,在去见过庄先生之后,沉默了两天,最后跑到忠顺王府。最后,又多了个王爷听审。皇命在身,三驾马车一起干活,旁边又有忠顺亲王监督,很快事情就水落石出了。在街上拿着砖头要砸薛蟠的青年名为冯语,原是苦主冯渊的贴身小幺,死去的老者原是冯家的管家,看着冯渊从小长大。两人在冯渊被打死,贾雨村断案,说“冯渊与薛蟠原系夙孽,今狭路相遇,原因了结。今薛蟠已得了无名之病,被冯渊的魂魄追索而死。”之后,拿着冯家发下来的遣散银子各自谋生去。

    冯语年轻,在镖局找了一份跟车得差事,随着镖局得镖车走遍大江南北。今年年初随着镖局来到京城,结果无意中认出薛蟠。一开始还以为认错了人,仔细和人打听后,发现,年龄、籍贯、家中情况都对得上,明明官府已经宣告薛蟠死了,如今他却在京城活蹦乱跳,这其中必有猫腻。长了一个心眼的冯语就将工作辞了,留在京中细细打听。等打听清楚明白了,知道薛家背后的靠山硬,他就回了一趟金陵,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打算告御状,让皇上为其做主。结果遇见了老管家,他把事情一说,于是管家也跟着他一起来到京。然后老管家去告状,他去抓薛蟠,免得薛蟠收到消息,跑了,所以故意做出要打薛蟠的模样,引来五城兵马司的人。

    已经升任顺天府尹贾雨村会落得个什么样的结局,贾敏已无心去理会。此刻,贾敏看着身上衣服的绣纹,听着下面的汇报,问道:“可都查清楚了?事情都属实?”林茂拿出一叠子写满字的纸,道:“回太太,都查的清清楚楚,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人证、……俱。小的怕记不清楚,有什么疏漏,就都记在纸上了。”林茂往前走几步将纸放在贾敏身边的几案上。贾敏拿起来,随手翻了翻,嘴边带上几分讥讽几分嘲弄,道:“形容罪状多的时候,都用‘罄竹难书’,用了这么多纸,写了这么多,看来也不差什么。”

    贾敏拿起茶盏,轻轻吹去把水面上浮沫,喝了一口,问道:“和御史台的赵大人那里搭上线了吗?”将御史台上的仔细调查过,贾敏选中了一名功利心重,胆子大的六品小经历。林茂道:“太太放心,早都办好了。我雇的人和赵大人好的不得了,两人好的都要结拜了。”

    “那成,回头你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他,让他交到赵大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