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师的反应,显然没在文程璧的预料之内。..cop&a;gt; 他想怒。
却压抑着怒。
然而就是如此这般,更让文程璧觉得这其中好似还有别的什么隐情。
一五一十的将绥远县的事情说了。
可心中却是纳罕。
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处在太师之尊,怎么会没有听说?
他不知道的,是萧太师曾经在绥远县有过一段渊源。
自打那之后,绥远县,哪怕是蓟川郡的消息,他都完闭塞,不想知道,不想了解。
尤其是在知道穆芳菲的死讯之后。
再加上,萧太师这些年刻意让权,朝中事,若非是皇上问起他,否则他都不会主动去了解。
连知道文瑾瑜,都是因为他名动大齐,所以有所耳闻。
所以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他是真的错过了。
然而知道后,如利刃割心。
文程璧眉目微动。
“太师,可是认识穆老太爷?”
萧太师缓缓点头。
“是故人。”
可故人,又何止穆老太爷一人?
萧太师难掩眼中悲怆。
文程璧自嘲的轻笑,“原本,小生和穆家有儿女亲事,只可惜……”
“什么?”萧太师又是一惊,沉眉,“仔细说说。”
仔细说说……
连文程璧都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是从小紫被人换了身份,还是从自己与小紫相识而论?
铜炉中的檀香袅袅而升,烧了一夜。
整整一夜。
萧太师听着文程璧一人而语。
他讲的没什么调理,偶尔讲一讲自己和穆听澜的过往,偶尔又讲了一下当日陈婆子在朝堂上说的那些话,最后又提了几句自己在幺台村时,亲眼所见她收到排斥嫌弃的一幕幕。
萧太师始终都没有插话。
“只可惜,小生不得小紫喜欢,费劲了心思也想取消了跟小生的婚约。”
萧太师上了年纪,已经成精,怎么能看不出来文程璧是因为受了这个刺激,才会宁可住着草屋,也不愿意回绥远县求助?
这一波三折,确实像那个丫头能做出来的事。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萧衍就看出穆听澜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最起码,不是那种受了委屈也不说出来的人。
她不喜欢文程璧,就是不喜欢。
即便在那个小小县城,文程璧这样的身份,就已经属于商户家女儿高攀了,再有钱也是高攀。
只是不知道,她和端王是怎么认识的?
文程璧虽然说了很多,但碍于穆听澜名声的事,他却是一句没说。..cop&a;gt; 也没提过跟文瑾瑜的纠葛。
除却君子不言,更有原因是前段时日,有人给过他一张纸条,上面写了……
萧太师也有分寸,他现在怀疑穆听澜是他的女儿,这些多余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去问文程璧。只不过……“你说你娘当时退还的,是一枚玉佩?”
“嗯。”虽然不解萧太师为什么会刻意问一句这个,但文程璧还是如实回答。
这么多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
没机会与旁人说。
可这第一次吐露心扉的对象,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萧太师推开窗,冷空气一下钻了进来,却透不过心寒。
听着鸡鸣,没想到一谈,就到了这个时候。
伸出头,隔着墙壁,跟门口打着哈欠的小厮吩咐,“去准备一间屋子。”
那小厮立马精神了,揉着眼睛去准备。
“太师,小生……”
文程璧想拦着,他拜上门来,一般是不愿给人家添麻烦的。
萧太师摆摆手,“是我留你留的久了,你且先住着,等过几日,我抽出空来再跟你交流一下国策方面的内容。”
文程璧哑然。
过几日……
这是要留他在府上小住的意思吗?
文程璧多少有点心动。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跟许多贫寒学子一起租的房子。
钱还是他一路上替人写信赚的。
他就是想看看,自己离了文家,会不会饿死。
可事实是如此的引人发笑。
会试在即。
若是能够得几天清闲,在萧太师府上小住,想来也对备考有好处。
再拒绝的话,停留在文程璧嘴边,可是他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