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我能接受,从今晚起,不论以后再能不能和你见面,耿小云心里只有你狄相公一个人,至死不渝,但我们不能……这样……”
狄明扬听得肃然道:“姑娘说得是,在下惭愧……”
小云仰起脸,婉然道:“狄相公,你会永远记得耿小云么?”
“会的。”狄明扬点头道:“在下会永远记得你的,啊!你……”
他凝视着她,低声道:“小云,你不像是使女,怎么……”
小云忙道:
“狄相公,你不用多问,如果我们有缘,能有再见面的一天,我自会告诉你的,现在你最好把我当作这里的使女就好。”
狄明扬又抓住她的手,轻轻合在自己掌心,点头道:
“但愿能有再见你的一天,哦!你叫耿小云?”
小云道:“但在这里,你不可叫我耿小云。”
狄明扬道:“我知道。”
小云抬起头,望着他,又道:“狄相公,你一定要听我的,及早离开这里。”
狄明扬柔声道:
“我会听你的,不过我还是一句老话,这里既非善地,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呢?”
小云低下头,说道:“你日后自会明白。”
两人在放下了锦帐的床上,相依相偎,喁喁细语,良宵苦短,不觉鸡声报曙。
小云脸有凄色,低低的道:“狄相公,我要走了,但愿你不要忘了今晚我说的话。”
狄明扬听说她要走,不觉儿女情长,一把搂着她娇躯,低声道:
“小云,我狄明扬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
低下头去,又吻住了她的香唇。
小云和他难分难舍,任由他吻了一回,才轻轻把他推开,红着脸道:“你一晚未睡,也该休息一会了。”
迅快的掀开锦帐,走下床去,匆匆整理衣衫,又举手掠掠鬓发,回身深深的注视了他一眼,悄声道:“小婢走了。”
轻启房门,像一溜烟般闪了出去。
小云走了,狄明扬恍如失魂落魄一般,坐在床上,想起这一晚的情景,使他像做了一场春梦。
春梦了无痕,但床头徐香犹在,人影已渺,他心头就像一池春水,还在不住的涟漪。
眼睁睁的看着窗前透进曙色,天色渐渐大亮,他无法人睡,索性穿衣下床。
房门启处,小翠手捧银盆,送来脸水,绯红着脸,偷偷的看了狄明扬一眼,低头道:
“狄相公请洗脸。”
放下脸盆,转身走近床前,挂起锦帐,自顾自去收拾床铺。狄明扬也觉得讪讪的有些脸红,匆匆盥洗完毕。
只听房外响起公孙先生清朗的声音,说道:“狄老弟起来了么?”
狄明扬慌忙迎了出去,拱手道:“公孙老哥早!”
公孙先生满脸笑容,说道:
“兄弟听说狄老弟一清早就起来了,所以赶来看看,你老弟怎不多睡一会呢?”
狄明扬俊脸骤红,说道:“在下一向起来得很早。”
公孙先生看他满脸通红的模样,心头暗暗好笑,心想:“你老弟果然嫩得很!”
一面伸手握住了狄明扬的手,含笑道:
“既然老弟起来了,走,到兄弟屋里去用早点吧!”
两人走出长廊,晨曦照着朱栏,天气晴朗,使人精神为之一爽。
公孙先生携着狄明扬的手,回头笑道:
“狄老弟人如珠玉,就好比这初升的旭日,光明灿烂,前途似锦,兄弟……唉!当真雄心老去,若非宫主垂爱,期许有加,真想归隐山林,不再过问江湖是非。”
只要听他口气,这位明月宫的总护法,乃是一位心胸旷达之人!
狄明扬道:
“公孙老哥今年不过四十出头,正当有为之年,怎么好像有萌退之志?”
公孙先生忽然朗笑一声道:
“你老弟这下可看走眼了,兄弟今年已届花甲,人生几个六十年?兄弟是读书学剑两无成,闯荡了几十年江湖,早有退思,只是宫主对兄弟有知遇之恩,何况宫主悲天悯人,以消敉江湖杀劫,抱着促使武林一家的大宏愿,创立明月宫,如今正在逐步推广之际,兄弟无法向宫主开口,因此一直怀着一个心愿。”
狄明扬究是缺乏江湖经验,人家转了几个弯,就是为了要向他倾吐这个心愿,他却偏过头去,问道:
“公孙老哥有什么心愿呢?”
公孙先生就要他有此一问,不觉微微一笑道:
“兄弟的心愿,就是找一个为人公正无私,青年有为,而且武功高强的人,来取代兄弟,这样,兄弟向宫主也有了交代,就可以遂我终老山林之愿了;但这些年来,兄弟走遍江